景弘师弟一时收不住手,还望勿怪。”
段沐风看了一眼面露难色的妙清,亦是回了一礼,“景崇道长言重了,常有的事,何来怪罪一说?”
双方客套几句,此事便算过去了。等到围观之人都陆续散开,宁远才从零散的话语中知晓事情的因由。
起因很烂俗,无非是景弘不忿妙清倾心于段沐风,又自知不是对手,这才集结几位同门组成阵势,想要以切磋之名落了他的面子,好让妙清回心转意。
宁远暗自摇头,年轻气盛就是容易钻牛角尖。
丢了北斗派的面子,这景弘道人恐怕已经被监察弟子记了一笔,难堪大用了。
不过最让宁远惊讶的还是段沐风,这小子竟然会为别人考虑,八成是想着不让妙清难做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孩子从小不得祖母喜欢,又在父母缺失的环境中长大,对感情是没有什么概念的。一对相爱之人是如何相处的?他不像大部分人一样从父母的相处中耳濡目染,等他愿意接纳父亲后,段康平又心存歉疚,一直未曾续娶。
身边也没有能供参考的例子,他对感情的认知恐怕仅限于何妈妈珍藏的话本。
想到这里,宁远心中一顿,再看向妙清的眼神就与之前截然不同了。
“师傅。”“宁宗师。”
或许是落在妙清身上的眼神太过凝重,二人这才发现不远处的宁远,忙上前行礼。
“妙清道长。”
宁远微微点头,“劳烦你向了结道长禀告一声,药房里他等的药已经快要煎好了,时辰差不多,莫要让药凉了才好。”
“...是。”
妙清或许是猜到宁远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有些患得患失,眼神闪躲,表情有些不自然。
宁远一个眼神让想解释的段沐风闭嘴,不悦道:“你是客人!哪有客人和主人动手的道理?传出去不知道要让人怎么议论!”
“宁宗师息怒!”
妙清忙道:“是景弘师弟挑衅在先,还请宁宗师莫要怪罪沐风!”
段沐风不答,只看着妙清发愣。
宁远心知自己这徒儿并非对妙清无意,便道:“不必替他遮掩,争强好胜非是我辈所为。你若是此时袒护他反是害了他!”
妙清哑口无言,一步三回头的向水云间而去。
目送妙清离开,段沐风这才转头道:“师傅。”
宁远白了他一眼,“做甚?”
“我好像病了。”
宁远唏嘘道:“要真是病就好了。”
一路无话,师徒二人行至藏书阁,宁远犹豫几次后还是开口问道:“你觉得妙清怎么样?”
段沐风脱口而出:“她的眼睛很好看,笑起来和谷中的萤火一样亮。可有时候见着她,我就总觉得喘不过来气,心慌的厉害。”
“师傅,你说我这病还有救吗?”
宁远心有戚戚,“这是心病,药石罔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