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吐,他的心思都放在她的胎上,巴不得没有人来打搅,因此便没有深思,此时想起来不禁觉得奇怪。
“据奴才所知,两位娘娘曾发生激烈争吵,之后便不再往来了。”靳忠答道。
“为何争吵?”
“似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曾经情同姐妹的两个人,突然为了小事争吵,从此不相往来,两人的宫女却私下在偏僻处见面,怎么看都有问题。
而且灵犀是八个多月的时候突然早产的,好巧不巧,灵玥也是在八个月上被太医用药物催产的,当时太医说道倩容华的胎太大,盆骨却十分狭窄,若是不催产,恐怕很难母子平安,因此他才会同意。
灵犀和灵玥的残疾都像是天生的,他当时只顾得伤心,根本没有深究,如今看来,蹊跷之处还真是不少,这两对母女之间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或许便是两个孩子能平安降生并一直活到现在的关键。
这些年来,每一个夭折的孩子都是他心底的痛,每一次他都下令彻查,每一次都证据确凿并且有人认罪,然而他仍然对结果很不满意——这么多次,绝不会是巧合,但偏偏每一次认罪的人都毫无关联,让他理不出头绪。
也许有些东西他一直忽略了,因此才放任凶手一次又一次得逞。
“皇上——”靳忠唤道。
“嗯?”
“您召了宰相、大将军和越王爷在御书房议事。”靳忠小心翼翼地提醒道。议事时间已经过去了快半个时辰,九五之尊却似完全忘记了这回事,这可是他登基十年间从未发生过的事。
齐寅立刻收回神思,匆匆往御书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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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千柔盯着外面仍然肆虐的太阳,回头对涵姝丹芸道:“本宫想抗旨,你们觉得如何?”
那个没良心的死男人,随口一句话便要她顶着烈日出去暴晒,全然不考虑她娇嫩的肌肤会不会被太阳晒伤,真是个极度大男子主义的沙文猪!
涵姝丹芸都吓了一跳:“娘娘,这不好吧?”
在后宫,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皇帝啊!
“皇上走的时候说了,他晚间再来找本宫,要是本宫被晒伤了不能事君,岂不是更糟糕?”薛千柔振振有词。
自家主子一向心思坚定,既然不想去,多半便真的不会去,涵姝顿时便有些着急:“娘娘,你要是不去,被太后她老人家知道了,定然又会不高兴,到时候……万一皇上也生气了,不肯护主子……”
别人做宫女,她们也做宫女,怎地别人只需听主子吩咐即可,她和丹芸却要日日为主子操碎了心,天理何在!
薛千柔斜眼:“说得好像本宫乖乖听话,皇上就不会生气似的。”那个死男人哪有那么好伺候?
涵姝又急又不知如何相劝,丹芸拉了她一把,对薛千柔道:“娘娘,不如我们再去清溪宫附近看荷花吧,那里比较阴凉,不会晒伤肌肤,反正皇上又没规定具体的路线,也没有派人随行监督。”
薛千柔托着腮想了想,公然与齐寅作对似乎不大好,这样“曲线抗旨”倒是颇合她的心意,于是站起身:“走。”
主仆三人慢悠悠来到荷塘,薛千柔想起第一次与齐寅相见时的鱼吻事件,忍不住笑出了声,涵姝问道:“娘娘,为何事发笑?”
薛千柔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个是秘密,如果你们知道了,肯定会被皇上灭口的,还是不要告诉你们的好。”
涵姝嘴角抽了抽,没有再多话。薛千柔却突然停住了脚步,脸色变得郑重起来,低声道:“前面有人,你们两个速速回头,去清溪宫的侧门等着本宫。”
丹芸很是担心:“娘娘,闲事我们就不要管了吧……”
在后宫,知道得越多的人死得越快,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快走!”薛千柔推了涵姝一把,两人见她脸色阴沉,不敢再多说,赶紧按照她的吩咐,快步往清溪宫侧门而去。
等她们走远,薛千柔闪身躲到了一丛茂密的荷叶后面,轻轻将荷叶拨开一条缝,十数丈外,一男一女借着荷叶的掩映,亲密地靠坐在一起,男人身着亲王服饰,女人则是从一品夫人仪制的衣衫。
这里地处偏僻,鲜少会有人来,而且两人的位置很是隐蔽,若非薛千柔从小接受特殊训练,眼力耳力都非同寻常,还真不容易发现他们。
先有萍贵人的胎疑似不是齐寅的亲骨肉,如今又有这位夫人与亲王偷情,齐寅整个人都快绿成一棵树了,薛千柔不禁感叹,皇帝也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