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落败的厮杀汉,可是明知蓝衫人举鞭要打,朱老四就是躲不开。
“哇呀,龟儿子真敢动手,你找死。”朱老四气急,扭身便要拔刀,那蓝衫人手臂未动,手腕一甩“啪”的一声,又是一鞭子狠狠抽在他右手背上,疼得他猛甩手,心中越发的着急,明明有刀在身就是拔不出来。被抽了鞭子,嘴上自然不肯服输,各种脏话立马飚出。
“混账东西,看你以后还敢喷粪,再吃本郎君一鞭。”蓝衫人气难平,又是一鞭抽在朱老四身上,这一次他运足了内力,一根马鞭竟然将一百多斤的汉子直接抽翻在地。
那蓝衫人得理不饶人,打得性起竟不再停手,朱老四在地上不断地翻滚,连声惨叫。
郑老三见同伴吃亏,早拔出刀来悄悄绕到那人身后,也不出声便朝他砍去。
不远处的青衣汉子看见有人偷袭却并不示警,好整以暇地看着三人打斗。
那蓝衫人仿佛背后生眼,并不回头,回手一鞭抽在了郑老三的手腕上,郑老三疼得大叫起来,腰刀掉落在地。
“兔崽子,奶公鸡,有种你下马来打过。”他指着蓝衫人跳着脚挑衅道。
“嘴里还不干不净,看我怎么收拾你!”
蓝衫人正骂着眼角看见一黑乎乎的暗器朝他飞来,立刻运气于臂将马鞭甩出,骂道:“鼠辈敢用暗器,你不知道魏郎我才是暗器的祖宗吗?”
鞭子抽在了暗器上,“噗”的闷响声,那暗器竟然分成五六块四散飞溅,其中两块还是打在了蓝衫人的胸口——居然是稀糊糊的几坨新鲜马粪。
原来朱老四趁郑老三张牙舞爪地吸引蓝衫人的注意——两人经常如此配合——抓起大车边上的马粪朝他扔去。
朱老四看他中粪,乐得哈哈大笑,郑老三趁机在对面打手势,叫他快跑。
那蓝衫人何曾吃过这个亏,马粪粘在他华美的衣服上,新新鲜鲜的好像还在散发着热气,一阵阵异味直冲鼻子,他气极怒骂道:“混蛋东西,敢污我的衣衫,你们两个去死吧。”
鞭交左手,右腕一翻拔出腰刀向朱老四砍去,而后者光顾着笑根本未做任何反应,眼看着他就要命丧当场。
就在这时,一身绯红道袍的龙潜在车辕上大声叫道:“喂,太吵吵啦,你们这么闹腾,还让不让人治伤啦,哎呀,救命——”
大伙儿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他已经站在了车辕上,一个不小心足底没站稳,从车辕上摔了下去,惊慌之中双手在空中乱抓乱挥。
身在半空中,龙潜双手乱挥趁机将道袍拂出,袖子角从那蓝衫人坐下的马眼睑上扫过。
那马受惊突然嘶叫起来,猛地仰身飞起前脚,蓝衫人被马一带这一刀便砍高了,从朱老四的头顶上挥了过去,蓝衫人也顾不得其他了,赶紧抓住缰绳要控住惊马。
“啪叽”一声传来,龙潜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想是摔得重了,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地喊着救我,救命。
那情形要多滑稽有多滑稽,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根本不会有人怀疑是他故意弄惊了蓝衫人的马,就连那被捆缚双手的第三名骑马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原来龙潜从帘缝看见了外面的场景,只消看蓝衫人运鞭的动作、拔刀运腕的手势便知道他武功高出郑、朱甚多,他这一出刀那朱老四绝躲不开。形势危急龙潜又不愿暴露武功,便临机想出了这么个滑稽方式救了朱老四一命。
当郑、朱二人被鞭打时,龙潜并未想过要出手制止。凭理而论,朱老四言语可恶先骂人挑事,这顿打是他自找的,就像是土匪遇上了凶汉,土匪被凶汉教育如何做人也是件好事。
但毕竟双方只是口角,朱老四还罪不至死,看到蓝衫人眼中闪出的凶光,龙潜知道再不出手就要闹出人命了,便脚下用力,从车厢里蹿了出去。
陆全城一直都在车厢门口往外张望,耳听龙潜小声道:“借过。”然后眼前一花,脸上感到有风拂过,一眨眼就惊诧地看到龙潜站在了车辕上,接着就听他喊,“哎呀,救命......”
然后摔了下去......
蓝衫人最终还是没能控得住惊马,手一松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朱老四只道是自己运气好躲过了一劫,扭头刚跑出几步听见蓝衫人摔倒在地,忍不住又指着对方开怀大笑。
还是郑老三机灵,明白蓝衫人的武功远超自己两人,若再不逃遁,就真要把小命交代在这里了,不由分说拉起朱老四远远地躲了起来。
那问路的青袍汉子见蓝衫人落马,将手中长绳套在马上,一个起纵便从马背上跃到他身边,右手快如闪电抓住了惊马的马嚼子,左手将蓝衫人扶起,关切地问道:“魏郎,没伤着吧,怎么好好的就堕马了?”
那惊马的力量是极大的,但在其手中却半点动弹不得,足见其臂力惊人。
“他娘的,这马儿跟我两三年了,什么战阵没见过,从没像今天这个样子。”蓝衫人并未受伤,站起身对青袍人道,“真是见鬼了,都怪这个牛鼻子,不迟不早地摔一跤把马给惊了,真是该死。”
龙潜坐在地上,哼哼着直嚷疼,脸上还粘着灰尘,指着蓝衫人道:“咦,你怎么也摔跤了?咱们两个太不小心啦,干脆都回家看看有没受伤咯,哎哟喂......我的屁股好疼,好疼。”
蓝衫人越想越气,莫名其妙被摔一跤,衣衫还被马粪给污了,今天简直处处不顺,看着还在地上的道士便来了气,骂道:“都怪你这个牛鼻子,该死的东西。”
随手就是一鞭朝那道士抽去。
可能是那道士被摔得狠了疼痛难忍,正好仰躺在地上,还哼哼着:“哎哟......摔死人了,师父啊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