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但为了活命也只有拼了。
到现在依然没人叫他起身落座,只得在地上换了个坐姿,说道:“是,听说杜鹃计划实施顺利,已经有十余匹瘦马潜入了数家门派卧底,还有赠送给朝廷官员为妾室的,在下所知道的就有凌天宗。”
龙潜想起夺旗大会时,远远听到过简续莫名其妙地说,凌天宗的卡小环是“儿子搞姨娘能不把老爹气死吗。”结果还真就把卡小环给吓死了。
如此隐秘的事情简续都了如指掌,除非是当事人才能解释得通——应该是由他们亲自放出的杜鹃鸟干的事,估计就是卡亚环新娶的小妾,那位姨娘了——看来李云所言非虚。
还有一个佐证,那就是跟归乔松一起躲在在树上,偷听到那秦瓤儿一见面就一口叫出李云为甲鬼,这当是他在三河盟内部威名远播的暗桩代号,由此可见其接触内部机密的可能性还是比较高的。
没想到跟三河盟的人和事接触得越多,信息量越大,就越如抽丝剥茧一般,一步步开始窥探到他们的这些深远谋划,还真与普通江湖帮派的做事手法不一样。
李云见龙潜沉吟不答,生怕他不信,忙解释道:“大旗使来华剑派与林一鸣见面验证其投靠的真伪后,曾私下见过在下,嘱咐暗中监视何金标和林一鸣。还偶然听他发牢骚说,左圣使米强的杜鹃计划简直劳命伤财,不如右圣使冯恩德的颠覆计划,花费少见效快吹糠见米。”
“这么说大旗使是右圣使冯恩德的人喽,三河盟好大的手笔,竟然分别谋划两个计划,他们是要颠覆整个江湖吗?”
“小人不知,十天前简续亲自来与在下暗中接洽,布置启动华剑派的颠覆计划时说漏了嘴,他说,‘凌天宗的瘦马居然成功了,要是连最神秘的鱼龙帮、最不可能的不良人中的瘦马也成功的话,右圣使将颜面尽失。’所以在下才认定这个计划虽然见效慢,恐怕其破坏力却是极大的。”
龙潜道:“原来右圣使冯恩德搞的是的‘颠覆计划’,左圣使米强负责的是‘杜鹃计划’,一个疯姥,一个狂叟,难怪被称为‘疯狂双使’,两个计划也是毒害江湖遗祸无穷,真的够疯狂,目前针对的目标还有哪些江湖帮派?”
“这两个计划有些什么详细的措施在下就不知道了。”
归乔青站起身急问:“你说不良人中也有三河盟的瘦马?她叫什么,在哪一坊哪一组?”
李云苦笑道:“您问的在下着实不知,当时在青楼招待简续,他喝醉后自己说出来的,不过他还还赞道,‘青楼娘子百个不如三河盟的瘦马一个。’在下想顺其话语套点消息出来,他也只说了被渗透的这两个帮派,未说瘦马的名字,其他的也再未透露。”
归乔松道:“哼,三都的不良人加起来也有几千人,其中混进个把暗桩也是稀松平常,就这?你也像揣着龙王宝贝一般来谈条件,怕是想多了吧。”
李云忙道:“第二个秘密就直接与不良人有关了,是关于令尊的。在下所言字字句句属实,绝不敢诓骗道长和姑娘们,在下已对不住华剑派,只求几位给宗门保住点颜面,换在下去自首也算是给宗门尽的最后一份心。实不相瞒只有躲到狱中才能避开三河盟的追杀,而在狱中能不能活,就得姑娘们点头了。”
归氏双姝对视一眼,事关父亲不能不重视,道:“只要你说的有价值,可以答应你的条件。”
“好,这第二个秘密就是魏家已跟三河盟定约联手——正如适才道长所言是与那魏旭有关——近期他们就要去长安对付不良人主使,也就是令尊‘天罗地网’归啸蓝。”
“你,细细说来。”归乔松的声音有些颤抖。
“在下作为暗桩在盟里名声较大,所以有些知情人便不介意在我面前显摆。这是那包有才炫耀出来的,他说大旗使曾经安排他去长安给魏旭的父亲,不良人主帅魏大刚送过两次信。那魏大刚也算是个老江湖,阅毕书信当着他的面烧掉了,只回了口信说同意双方结盟对付归啸蓝。”
“胡说八道!这样荒诞的故事你也敢杜撰?不良人主帅就是你们这群作奸犯科之徒的天敌,他如何能跟你们同流合污共同对付阿耶,难道他不知这是自毁长城吗?”归乔青发怒,再次拍案而起。
“他们如何接洽上的,商量了哪些对策在下确实不知,也绝不敢胡乱杜撰。当时初听这个消息时在下也惊诧莫名,也跟姑娘一样这般询问过,但那包有才好像也知之不多,只是他透露魏家提出的条件是要三河盟协助他们收回对不良人的控制权。”
归乔青愈发愤怒:“不良人自然是在主帅的控制之下,哪有什么需要收回之说?你休想挑拨离间。”
“姑娘,在下冤枉啊,这两个秘密都是在下亲耳从关键人物口中听到的,并非胡编乱造,也造不出来不是?在下一生心血都在华剑派,又有求于您,绝不敢乱编,更无其他企图啊。”
余童忽然道:“阿青,此事恐怕已经有些迹象了,细想最近这两代不良人主帅自接任以来只知作威作福,德薄却位尊且手中还没什么压箱底的本事,若非令尊一身武功又兢兢业业,就他魏大刚能镇得住不良人的几千兄弟?
“魏主帅平日里吆五喝六,不屑与不良人兄弟同桌吃饭、同壶喝酒,早没了同袍之谊,就连我们将作监都知道,京兆府这些年破的案子全是令尊所为,哪有不良人主帅的功劳?”
离开“情”字一关,余童总能一言中的。
归乔青终于泄了气,一屁股坐了下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阿耶从小教育她们要忠实于不良人主帅、忠诚于朝廷,全力维护京畿重地的治安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