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纷乱暂时尘埃落定,但也使得本来平淡无奇的月考牵动人心。
立时的,闲言更又纷纷乱乱起来
“阿黛,给你爹送张毯子和几套衣裳过去。”傍晚的时候,刘氏突然想起来,相公刚才回来的快,走的也快,又说这段时间不回家了,之前叫公主闹的脑子一团混乱,如今梳理清了,便连忙让阿黛给她爹送些生活物品。
只希望相公能专心教导那位二公子,当然了,若最后二公子还过不了,她也不怕,虽然阿黛那个赌注,表面上好象是输了随公主怎么样就怎么样,但实际上阿黛却等于什么也没有承诺。
“好的,娘亲。”阿黛点头,接过刘氏整理好的包裹就出了青石巷。
西阳已渐西斜,远处群山如同镶了一道金边。
西湖码头,阿黛解了自家船的揽绳上得船,长长的竹竿一撑到底,那船嗖然的滑行了一段,直掀起一道水线,煞是好看。
没一会儿就到了钱塘门,将船停好,阿黛拿了包裹沿着衙前街一直走,走到底便是同文书院了。
“阿黛,来找你爹啊。”守门的认识阿黛,给她开了门打着招呼。
“嗯,我爹这段时间要住在书院里,我娘让我给他送几身换洗衣物。”阿黛回道。
“嗯,去吧,你爹不在书舍里,而是在书舍后面的梅亭中。”那守门的指点道。
“谢谢田伯。”阿黛道过谢,又问明路径便朝着书舍后面的梅亭而去,只是路径曲折,一时间她倒是有些迷了路,正要找人问问。
这时迎面走来几个学子,宽衣大袖的学子袍,意气昂扬的行来,嘴里说说笑笑的。
“哈,这世间真是一物降一物,王训导这回怕是要下死手了。”阿黛听得其中一个学子道。
“能不下死手吗?那公主可是闹要人家家里去,还扬言要烧了王家酒肆,还要绝王家后路,要我也要下死手。”另一个学子愤愤然的道。
都在为王家打抱不平。
“整篇大学要一气背出,并要明其意,还有论语学而篇,不但要明其意,还要让赵昱写读书笔记,畅述自己的学习态度和学习要法……哈哈,平日那小子上课要么不见人影要么闷头睡觉,这回可有难了,走走,我们旁观去……”一众幸灾乐祸的学子唯恐天下不乱的道。
如此阿黛便只跟着他们走,没一会儿就到了梅亭。
梅亭里,王继善和赵昱相对而坐。梅亭边上一株老梅枝杈苍虬,可能因着实在太老,树叶并不多,只是在顶上和几个侧枝上暴出嫩绿的叶子,夕阳透叶而出,正斜斜的映在亭子里。
亭子里王继善一脸严肃,赵昱则挺认真的在看书。
“爹,娘让我给你带几件换洗衣物。”阿黛走上前,将包裹递给自家老爹,眼中余光看到赵昱正翻着《大学》这一篇。
传闻中,《大学》这一篇赵拓在十岁时就倒背如流,如今这厮却还要装作用心读书的样子,倒也挺难为他的。
只是显然难度太低了,这会儿被阿黛一打岔,赵昱趁王爹不注意,便低头在袖子里拔拉着。
王继善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啊,赵昱读书总是那一股子懒懒散散的态度,对于一个从小三十年严谨读书的王继善来说,那真是孰不可忍。
“把鹌鹑拿出来。”王继善拿出戒尺,重重的一拍桌子。边上几个看的热闹的学子哄堂大笑。
赵昱看着王继善,眼眯了起来,阿黛在边上有些紧张了,虽然这厮表面是赵昱,可里子是赵拓啊,那家伙的武力值,小青都不是对手的,谁知道这般这斯会不会恼羞成怒啊。
想着,阿黛便靠近自家老爹,握紧拳头瞪着赵昱。
赵昱只是微眯了眼一下,随后摸了摸鼻子,无奈着一张脸,从袖子里拿出了那只小鹌鹑。那鹌鹑甚是乖巧,在赵昱的手里只是啄着他的手心。
“拿来。”王爹摊了手。
赵昱再叹气,然后将鹌鹑放在王爹的手里,许是感觉到不同的气悉,小鹌鹑开始燥动了。
王继善轻轻抓住,又冲着赵昱道:“这鹌鹑我先替你收着,等你过了月考再还给你。”
说完,却把鹌鹑放在阿黛的手里,阿黛接过鹌鹑,有些莫名的苦恼,她不会养鹌鹑啊,此时鹌鹑在她手中跃跃欲飞,没奈何,阿黛试着气机一扬,没想还真管用,许是感受到气机的清新和纯和,那只小鹌鹑立刻乖巧了起来。
“这要是过不了呢?”赵昱看着鹌鹑,颇有些不舍。
“这还需要问吗?”王继善沉着一张。
显然的,都过不了了,王家也要倒大霉,那这鹌鹑自然是有去无回了。
于是众人便看见赵昱化悲愤为动力,大声的读起出来。
“阿黛,你回去吧,这只鹌鹑仔细照料。”王继善道,他也是用心良苦啊,这段时间,赵昱的改变其实大家都看在眼里,大体上都还好,至少没象以前那样无法无天的惹祸了,就是这厮的纨绔劲还没完全改,天天耍着这鹌鹑,玩物丧志,又是这非常时期,他自然要严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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