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四人便灭了篝火,草草吃了一些干粮之后便匆匆上路。
一路疾行,将近黄昏时分终于赶到了开封城。
当时的开封,乃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其城市规模与经济水平都是那个时代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
街道之上行人如织,熙熙攘攘,叫卖吆喝,汇天南地北之声于一堂,聚东南西北之产于一处。
儒生武将固然意气风发,贩夫走卒亦是神采飞扬。行为举止谦和有礼,举手投足神清气爽,大有国都风范。
蒋平与白玉堂之前来过开封几次,倒也不觉有异,反倒是琉璃显得有些惊喜,一路上睁大双眼东张西望,几次差点走丢。
起初三人还以为她试图在路上寻找师兄,直到后来发现她在一处首饰小摊前流连不去,这才知道她是起了女儿心性,贪玩了。
三人不禁好笑,但因不甚着急,也就由着她。
故而进了开封城,四人反倒慢了下来。
好容易磨蹭到开封府,天色竟已晚了。
展昭领着三人进了开封府。
将要拜见包大人之前,展昭忽然将三人拦下,正色道:“琉璃,我思来想去,有件事非说不可。”
他在众人面前素来温然自若,然此时身形立正,神情肃然,令众人不免一怔。
琉璃道:“你说。”
展昭道:“此次扬州一行与你结识。金陀螺一事与琉璃一事,展昭可瞒天下人,却断断不会瞒着开封府。何况若要在开封城中寻访凌鹤川,包大人与公孙先生心思缜密,瞒也是瞒不住的,故而那一关是万万躲不开。依我看倒不如坦坦荡荡,开诚布公。你说呢?”
琉璃咬唇微微思量一番,慢慢道:“你若下定决心要说,我如何阻止于你?只望你既要说,便当着我的面对开封府众人道明真相,他们若有疑问可直接问我,而我也可自行决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般你说可好?”
如此当然最好不过!展昭不由大喜:“如此甚好!”
琉璃点点头,又道:“他们都是与你性命相交之人,你这般相信他们,自然有你的理由。但我在此却不得不问你一句:他们可会为我保密?为金陀螺保密?”
展昭道:“这个自然。”
琉璃却道:“你信他们。我却不敢冒这个险。你能否对金陀螺致人假死一事闭口不谈?”
展昭为难道:“这……”
“若是不能我亦不为难,但你能否推说那金陀螺致人假死之由你完全不知?”
展昭一怔,点点头:“这倒不难,原本我就不知。”
琉璃点头道:“那便好了。若包大人不明白那金陀螺缘何致人假死,你一概推到我身上便是。我也不瞒你,大人声名在外,自然不是简单人物,琉璃并不打算欺瞒大人,但亦不打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展昭一怔,又想起一路来琉璃对他三人等亦是如此对待,这般应对倒也坦荡,于是点点头:“也好。”
于是四人进得府中拜见了包大人。
包大人果如传闻所言,稳如泰山,不怒自威,庄重威严无可比拟,一双虎目锐中含慈,却闪闪亮亮能直入心魄,令心虚者胆战心惊,不敢直视。
展昭如约将扬州一事尽数向大人以及开封府众人坦言相告。果不其然,闻听之后,开封府一干众人果然对那金陀螺大为惊讶。
“敢问琉璃姑娘,那金陀螺缘何致人假死?”公孙策问道。
琉璃略一沉吟,叹一口气,却依然容色平常望向包公,双眸清亮若水,了然无波:“回大人,琉璃有些话,不得不对大人明言。大人素来明察秋毫,琉璃不欲欺瞒大人。那金陀螺的确是师门所有,其中工艺复杂却非琉璃所能掌握。琉璃虽大致明了那金陀螺缘何致人假死,却碍于门规,不得对外透露一字半句,此其一。”
“其二,师门百年来一直隐于江湖之外,从不涉足外界。此番若非担心师兄执金陀螺在外生事,琉璃亦不会离开师门。如今金陀螺已得,且琉璃已奉命将其销毁,琉璃请诸位大人从此对金陀螺一事揭过不提。如此,除开封府与我等诸人之外,江湖中人不知,邱家任家不知,朝廷亦不知,就此天下太平。”
“其三,琉璃师门之中,门规森严,其中最大一条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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