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年纪虽轻,可十分具有潜力。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待会就把他们留在身边,让他们跟你学上几招。”
风野良起先微微一怔,旋即就明白了过来。
郭援这一番安排十分巧妙,既在苏公瑾身边安排了职业军人以保护他的安全,也将他捧了一下。
像苏公瑾这样的武林名宿,通常十分傲气,而且还带着那么多弟子,如果明里说要派人保护他,多半会被拒绝。
战场不比江湖,一旦混乱起来,就算你是武林高手又能如何?有职业军人在旁协助,情况会好很多。
德胜营重组后,风野良因为在战斗中表现突出而被升了一级,成为“火长”,手下管着九个人。
郭援对风野良肃容道:“你们要好好跟在苏英雄的身边,能学到多少东西都是你们的造化,明白了么?”
苏公瑾老于世故,哪里看不出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他也十分感激郭援对自己的照顾,当下微微一笑,并没有拒绝。
子时将近,漆黑的夜幕上早已布满了星斗。
除了巡城的士兵,大部分人都靠在墙根上沉沉睡去,养足了精神好等待明天的战斗。
苏公瑾没有睡意,立在墙头,目光直视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郭援在私底下交给风野良一个任务,就是无论如何都要在这场战斗结束前,保证苏公瑾的人身安全。
所以,即便他眼下很困倦,也只好先让同火的其他九名战士先睡,自己则护立在苏公瑾的身后。
感受着战争中难得的宁静气氛,他的心里隐约感觉这城楼上缺少了什么似的,只是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正思绪间,苏公瑾忽然回头说了一句:“风兄弟,听说前几****在瓮城替那四千多名弥勒军战俘求过情?”
风野良一震,问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苏公瑾道:“钱塘城就那么大点地方,那么多战俘被射杀,早已是街知巷闻的事情。能告诉我,当时你是怎么想的么?”
风野良叹息道:“我当时只是在想,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这些弥勒军士兵已经放下了手里的刀枪,为什么不能给他们一条活路呢?那些人之所以要加入反军的行列,无非是想有一口饭吃,有了饭吃,谁还会造反呢?”
苏公瑾喟然一叹道:“虽然我没有当过兵,但是也明白战不杀降的道理。冥冥中自有因果报应,钱塘城的怨气太重,也不知能否逃过这一劫。”
突然,城头上弥漫起一层淡淡的雾气。
风野良一怔,这季节怎么会在夜晚有雾气?
苏公瑾也瞧出了情形不对,双手凝聚真气,注视着城墙下方。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股雾气越来越浓密。
很快,城头上变得伸手不见五指,城楼下面的情形更是看不见了。
风野良抄起一支火把朝下面晃了晃。虽然依旧只看到一大片昏黄的雾气,可墙根下隐约传来一阵异常动静。
风野良眉头皱起,倏地朝右侧的警钟疾掠过去,用力敲响了它。
霎时间,整个城头都被警钟惊醒,大家纷纷睁开惺忪的睡眼来到了城墙边,一看之下却什么都没有。
正当他们以为这是雾气时,一排密集的箭雨穿过厚厚的雾气倾落在城墙上。
“弥勒军攻城啦!弥勒军攻城啦……”
士兵们的叫喊惊碎了夜的宁静,他们纷纷抄起地上的武器来到城墙。
由于这蓬箭雨来的太过突然,不少人都中箭倒下,尤其是那些没有盔甲防护的通臂门弟子,伤亡更是不小。
不过,早已经历过连番恶战的钱塘军士兵很快就反应过来。
他们要么赶紧躲在城墙垛子后面,要么执起搁在地上的长盾,尽量躲避着那些箭雨。
通臂门弟子虽然个个都是武道高手,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战争场面,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学着士兵们的样子,纷纷寻找可以避箭的掩体。
有的人来不及躲藏的,眼看就要被箭簇射中,幸而被士兵们一把扯向长盾后面。
箭雨延绵不断地倾洒下,过了许久方才停下,然后就是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风野良正护着苏公瑾躲在城墙垛子后面,见忽然安静了下来,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心中一沉,当下也顾不得什么了,对部下的九名战士喝道:“敌人已经攻上城来,大家就算是死也要保护好苏门主的安全,听见了吗?”
士兵们齐声应诺,纷纷挺枪围护在苏公瑾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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