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屋顶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陈嬷嬷小心翼翼的出了院门来到王府的侧门,随便捏了个借口,又塞给守门的护卫各一个分量不小的荷包后,这才被放行。
出了王府的侧门,陈嬷嬷七拐八拐的一路来到一座装修气派的府邸前。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后,这才快速的走了进去。
在府中婢女的带领下,陈嬷嬷熟门熟路的来到百里老夫人居住的院子,见到了正靠在榻上昏昏欲睡的百里老夫人。
只见其头戴褐红色绣祥云抹额,身着大红色的缎服,双眼轻闭,任由身后的老嬷嬷一下一下的为她揉按着太阳穴。丝毫也没有因为陈嬷嬷的到来而有睁开眼的意思。
见到这阵仗,陈嬷嬷心下暗哼,有什么好摆谱的,这些年若不是有姨娘的大把银两支撑,这老夫人哪还能像现在这样,吃穿不凑外加有婢女伺候的。
不就是姨娘上回只肯拿来两千两吗,这回一来,这老夫人就明着宣示起了自己的不满,真把自己当成祖宗了,是人都要供着的。
陈嬷嬷顿时就挺直了腰杆,输人不输阵的将许氏早先吩咐的话一字不漏的给重复了一遍,她就不信气不到这百里老夫人。
果不其然,百里老夫人刚听了开头几句,霍然就睁开了眼。听完陈嬷嬷的话后,这脸上登时就犹如霜降一般,冻得彻底。
陈嬷嬷心里顿时暗爽不已,极有气势的撂下一句道“姨娘说了,这件事若不尽快办好,她就将事情捅到王爷那去,到时候,谁都没好果子吃。”说完抬脚便走了。
只留下气到内伤的百里老夫人,一直伺候着的张嬷嬷连忙端了盏茶过来道“老夫人,您先吃些茶消消气。”
百里老夫人一把就挥掉了茶盏,怒极道“许画这个贱人,居然敢这么威胁我。”
张嬷嬷连声道“老夫人,您的身子要紧,跟她置气不值得。”
百里老夫人怒目圆睁道“那个贱人也不想想,当初要不是我,她能有如今这样富贵的生活吗。这个吃里扒外的贱骨头。早知道我就不该把她安排到百里澈身边,养出了这么一头白眼狼来。”
不过是让她多拿些银子回来罢了,这本来就是自己该得的。没有当初的安排,这贱人哪能进王府当妾室,享受荣华富贵。前几日要她拿个几万两而已,谁曾想对方居然敢打发人回来说没有,就只给了区区两千两,当是在打发叫花子吗。
现在更是敢变本加厉的威胁了,这个作死的贱人。百里老夫人越想越发的恨得很。
正巧,百里老夫人的独子百里洵回来了,带着一身的酒气,一看就知道刚从花街柳巷中回来。
百里老夫人一见,更是愈发恼怒,劈头盖脸的骂道“你个囊货,整日除了喝酒寻乐还会做什么,就只会让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百里洵带着三分醉意,虽挨了骂,却是习以为常道“娘,儿子又怎么了,不就是喝点花酒嘛。哪来的烂摊子要您收拾了。”
他这回可没滋事打架,不过是新尝了天香楼里的花魁滋味罢了,他可是给足了银子的。
百里老夫人冷冷的哼道“还不是你那好女儿的事。”
女儿?百里洵不以为然的道“薇儿她们呀?她们能有什么事啊,不都在院子里学刺绣吗?”
百里老夫人顿时气极道“我说的是露瑶。”
露瑶?百里洵想了老半天,才想起他确实还有个别人帮养着的便宜女儿,顿时极不在意的道“噢,露瑶呀,她怎么啦,不是在王府吃香的喝辣的吗。”
对这个女儿,他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心情多关心几句。跟她娘也不过是温存过几回,尝了一时的新鲜罢了。自小又没见过面,也没喊过他一句爹。简直比陌生人还不如,这会冷不丁的听到这个女儿的名字,还能指望他生出多少关心之意来。
百里老夫人眼眸一瞪“你给我闭嘴,现在有事要交给你去办,你给我过来牢牢的记好了。”
她想过了,这个孙女的事还真是不管不行,若不把亲事给搅和黄了。许画那个贱人还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呢,现在百里府还需要这贱人的银子支撑,事情要是败露,被百里澈那个庶子记恨上,那百里府可就真是要破败了。
百里洵不情不愿的挪着步子走到百里老夫人跟前,听着她的小声吩咐。
谁也没注意到,屋子的窗口边,‘忽’的闪过了一道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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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晚上姐姐回家,剪剪陪她出门,所以晚上更得少了,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