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马车上,姝然安静的闭着眼睡得安稳,云栀顿时松了口气。
一路回到云府,下人在府门迎上来,小彩略有忐忑又期待的看向云栀。
云栀安抚的拍了拍她脑袋,“以后姝然就同我住在澄院,我会去同父亲说,你只照顾好姝然,至于旁人不用理会。”
小彩感激的点点头,转头去寻姝然的脚步都轻快许多。
云经纬看见这一幕扬起眉,“我们小栀什么时候竟学会照顾人了?”
“对小栀好的人小栀定要加倍还回去,阿兄教我的,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嘛。”云栀双手抱拳同他俏皮的眨眼。
云经纬失笑,正还想说两句,就见云长山严肃的站在不远处,明显是等他们许久了。
连忙正色唤道:“父亲。”
云长山一眼看到全身乌糟糟的女儿,像极了小时候刚跑去外面打架回来,一口气险些提不上。
“父亲。”云栀恭顺接上。
“....嗯。”
云长山要呵斥的话到了嘴边停住,语气缓和道:“你们去收拾一下,一起来书房见我。”
两人对视一眼,“好。”
来到书房,云栀才发现云淮那小子也在,看到自己时表情别扭,明晃晃写着心虚二字。
目不斜视走到书桌前,“父亲。”
云长山转过身看着面前的三个孩子,在岁月的不经意间已出落得十分标致。
这是万氏留给他的三个孩子,云长山想到发妻眼神柔软许多,可一想到今日听到的事情,就忍不住发火。
“经纬,你是大哥,你来说说今日你们发生了什么?”
云经纬面不改色,“与弟弟妹妹玩闹时不小心伤了手,不过只是小伤?”
“玩闹?!”云长山将桌子拍得重重一震,“我看你们是胡闹!你现在还在包庇云淮!”
被提到的人一抖,挺直脊背上前一步僵硬跪下,“今日之事是我一人造成,都是我的过错,与大哥无关。”
云栀有些意外的瞥了他一眼。
云长山却不会因此消气,恨铁不成钢的开口:
“你们三人是什么?是手足,是一母同胞的兄妹,更是你们母亲忍了多少苦才生下的孩子,而你们今天却兵刃相向手足相残,可对得起你们母亲?!”
“父亲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云栀见他捂着胸口,担忧上前就要扶他。
云长山却轻轻拂开她的手,“你们三个,现在就给我去跪祠堂,自己去同你们母亲交代,什么时候反省清楚什么时候出来!”
跪祠堂是记忆深处的事情了,显然这次父亲已是气极。
三人被赶了出来,走在路上都有些沉默。
云淮深知此事因他而起,看着两人并肩的背影想说些什么,可张口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已是傍晚了,云霾聚合在一起低低的降落,风刮在脸上生疼,云经纬下意识挡在云栀面前,换来她亲昵的笑。
自己好像个外人。
怎会有这样的想法,云淮握了握拳,固执的移开眼压下心里涌起的不适。
云栀讨好人心的手段罢了,他一点也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