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寒暄毕,女眷们便说起各自儿女。王彦和史令仪都有该说亲的儿子,偏巧还都是能袭爵的嫡长孙或是嫡长子,自然惹得在座的太太万分留心了。
这里王家太太自然热切,他们夫妇本就想借女儿给自家结下两门显赫的姻亲。
不过当她把两个女儿叫到王彦与史令仪跟前之时,史令仪险些没认出她前世的二儿媳妇:这姐妹俩模样没得挑,举止气度也都过得去,因为不识字所以谈吐说不上伶俐,但也还算得体,至少绝不会惹人不快。
只是婚姻大事,除了要仔细挑过对方的品行才学,更重要的却是要看好对方的父母家族。像王家这样善钻营,走门路的人家实在不适合自家这样的“忠臣”,而且以丈夫贾代善这边算起,王家的门第也是略低了些。
到了嫂子王彦这儿,就更简单了:她是书香门第出身,丈夫又是进士,怎么能答应让个不识字的姑娘给她当儿媳妇。
不过,好在乐于将女儿展示给她们姑嫂相看、问话的太太为数不少,往来之间倒也没显出什么厚此薄彼。
散了席,贾代善带着两个儿子回府,史令仪惊讶地发现,赦儿居然举止如常,再没有贪杯。
贾赦小脸微红,但说话条理清晰,“在座的还有几位世子,王家兄弟比劝我酒的时候更是殷勤。”
长子再也不会被人一句话就卖了!史令仪十分欣慰,就算被卖,怎么也得再费上两三句话,可真是个了不得进步。
贾政见母亲笑得自然,也小声道:“娘早点回家。”
贾代善心道:居然抢了我的话。
只有贾敏小丫头没心没肺地冲着爹爹和哥哥们笑眯眯地挥手,“慢走。”
贾代善哭笑不得:臭丫头没良心!
史令仪在娘家也只住了三天,抄了些用得上的方子,和爹娘腻乎了一阵就收拾收拾回家了:她有些不放心,长子贾赦十四了,到了知人事的年纪,她放在儿子房里的两个大丫头都是规矩人,却怕儿子好奇之下拉上一个“试一试”,或者干脆两个齐齐收用。
不是她这个当娘的不把儿子往好处想,实在是前世这个儿子在~女~色上委实没有什么操守和节制可言。而且就算她在地府历练甚久,也算见多识广,都没寻到什么能止住“好~色”毛病的妙招,所以她严防死守也实在是情非得已啊。
回到府中,招人过来一问,才知道儿子十分规矩。史令仪心中舒畅,刚抱着女儿打算教她认几个字,就听珍珠禀报:宁府堂嫂史氏带着儿子贾敷上门致谢。
贾敷染的算是急病,所以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小小少年本就嬴弱,如今看着更是单薄了几分。
规规矩矩行过礼,史令仪便打发他去和贾敏说话,她则安慰史氏道:“男孩儿小时候就是得精心照顾,过了十一二岁自然就康健了,你看我们赦儿,几年前也是动不动就染一场风寒,在床上一躺就是好些天。”
史氏轻叹一声,说着也笑了,“以后兴许还得烦劳你。”
史令仪也笑道:“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贾代化执掌的宁府,也许不会成为助力,但至少不会拖自家的后腿。
史氏吃了口茶,又道:“你可听说你那小叔子如今正和王家商量,要嫁女儿过去呢。”
史令仪一怔,“什么时候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