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雨夜之后,流云和子谦之间就变得微妙起来,常常是说着说着,不知道那句话触到了那根莫名其妙的弦,然后两个人就会脸红,然后就会不知所云。
流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子谦对她好的没话说,可是,关键是她不能确定,子谦对她的感情到底是爱的成分居多还是怜悯的成分居多,这一点很重要,她这个人,素不喜欢别的施舍,尤其是感情上。所以,流云很犹豫,直接问吧!问不出口,旁敲侧击得来的答案她又怀疑,真是备受困扰。
子谦的心情也很忐忑,他喜欢流云,带她远走天涯的时候,他就做好了为流云放弃一切的准备。本以为今生无缘,可现在他还能日日陪伴她身边,他很珍惜这样的日子,很想光明正大,名正言顺的好好照顾这个人,但他不敢冒昧,不敢唐突,因为他不敢确定流云是否完全走出了过去的阴影,是否有心去接纳一份新的感情,本来他想要一个水到渠成,哪怕五年,十年,但是,最近好像有点难以压制心中的冲动,总是想要更多,更多……
那场泥石流,让流云心有余悸,这个小山坳再美,她也不敢在山沟沟里住了,正好子谦盘下了镇上的一个铺面,准备开一家绸缎庄,新店开张,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总不能让子谦天天两头跑,这十里路可是不近。恰好,铺面后面还带一个院子,有一厢三间的正房,东西也有两厢房,流云就提出住到镇上去,桃花林这边就当是休闲的庄子,什么时候清闲了过来小住几日。
子谦正在为开店和照顾流云不能左右兼顾而烦恼,流云的提议正中他下怀,两人凑了个大晴天,找了一辆马车搬到镇上去了。
两人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忙而不乱,没几日新店开张,流云还特意做了几套新式的夏衫放在店里当样,男皆有,没想到,凡事前来光顾的过的客人,一见流云的手工喜欢的不得了,尤其是流云设计的花样,那绣工,在这种不大不小的镇上那是前所未见的,于是纷纷要求定制,一时间生意红火。
流云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子谦亦是不肯让她这样忙碌,本来开店是想他来出力养家糊口,怎好让流云劳累了。
于是两人商议一番,又盘下隔壁的一家杂货铺,楼下专门放置样衣,楼上请了几个绣娘,开了一个绣坊,等于是一家成衣铺。客人可以买布自己回去做,但是要放在这里做的就必须是铺子里的衣料,自带的一律不接。
这样一来,流云可以不用那么辛苦,只要每日指点下那些绣娘就可以了。
如此,半年忙下来,收益颇丰,在镇上也大有名气,加上子谦为人谦和,谦和又不失精明,让人敬他又不敢小觑了他,镇上的人都尊他一声冯掌柜。子谦自从和流云一起流浪以来就换了母姓,更名冯子谦。而镇上的人都称流云为冯夫人。这两人绝对是镇上最最养眼,最最起眼,最最登对的一对,人人称羡。
流云对冯夫人这个称呼倒不排斥,听着还隐隐的欢喜,只是人家若是当着子谦的面叫她冯夫人,就会让她窘迫不安,而子谦每回听了就憨憨的笑。
转眼又到了除夕,过年,流云就满二十了,子谦也有二十七了,在古代这个年纪的男女,起码都是两三个孩子的爹妈了。
流云想起,前些日子,隔壁的刘大娘找她悄悄的说,她认识个郎中,专治不孕不育,好包生男孩……流云当时大窘,人家以为她和子谦是夫妻,不过年纪也不小了,还没有孩子,还道是她不会生育呢!难怪有几个经常光顾的小姐,每回看到她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估计是想着,这么年轻有为,英俊帅气的冯掌柜怎么找了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怎么还不把她给休了?流云是有苦说不出,他们假夫妻怎么可能生得出孩子来?
“流云,你别忙,放着我来。”子谦备好了一桌菜,来叫流云吃饭,见流云在为他的床铺换新的锦被,忙上来制止。
“先来吃饭吧!呆会儿我自己会整理的。”子谦不好意思说道,这段时间流云忙坏了,因为要过年了,所以前来定制新衣的人多的不得了,而且都点名要流云亲自绣花样,价钱好商量,流云也不想想自个儿的身体,一股脑儿的都应了下来,天天开夜工,害他懊恼的差点把店拆了。
“很快就好,你先去摆碗筷吧!”流云手上忙碌着,一会儿就把床铺整理的整整齐齐,按说早就该换了,可是她一直忙,忙的昏天暗地,最后一件衣服还是今天下午交的货,收了加倍的钱,想想渐渐鼓起的腰包,再忙碌些也是开心的,这就叫成就感。
年夜饭,摆在厅堂,就两人,左手边是流云的房间,右手边是子谦的房间,中间由十锦隔扇隔断。
“哇,子谦你做了这么多好吃的。”流云看着满桌的菜肴,都是她爱吃的,不由得食指大动。
子谦笑微微的给她盛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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