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中毒也无人察觉,更何况还有两个只会吃睡的孩子。
今早便觉得有些不同,问题出在花和香上,好在饱读医书,发现得及时。
两个宫女忙点首应是,宋意欢扫视着她们,一个是跟她陪嫁的贴身丫鬟,一个是之前太后娘娘为她安排的宫女。这等贴身花卉的摆放,两个人都不知道,是失职。
蓄意谋害皇嗣可是死罪,不知是何人动的手,这长佩宫不干净,该清清人。
宋意欢开口道:“严查何人放的花,带到本宫面前来盘问,否则统统受罚。”
听言,两个宫女皆一愣,从东宫到现在的长佩宫,皇后素来贤良温和,不过一桩花卉的事便如此看重,实在不像是她会说的话。
但见她的神情更不像是戏言,二人低首忙回应是。
宋意欢则将二人拿来纸笔,写了份香料,吩咐道:“把檀香也换了。”
云溪接过香方子,柳薇抱着那盆白花,二人退下去。
房间内恢复平静,宋意欢躺回榻上,心绪不平,究竟是何人做的,手能伸到长佩宫来......
宋意欢本想等李君赫回来,与他说说,到下午时都没能等到他,黎术从奉天殿带话过来,陛下让她自行用膳,莫再等他了。
宫女把晚膳备上桌,宋意欢又听太监道陛下下了旨,命豫王殿下率兵支援潼关,速速擒拿逆贼李泽,平息动乱。
大盛军力二十万驻守京师,逆贼不过八万,实在不是对手,只是这二十万军力调动起来较为复杂,非紧要之时,不可随意调动。
晚膳之后,宋意欢带着孩子在园子里走走,白日睡了一天,这时两个小家伙可是精力旺盛着的。
咿咿呀呀地玩了一路,直到累了,宋意欢将他们抱回寝殿喂饱,便睡下了。
正好李君赫也回来了,让人备了一碗虾仁粥喝着,宫女太监退出寝殿,宋意欢和他说起白日的事。
李君赫手中羹匙微顿,沉声道:“朕会让黎术去处理。”
他素来果决,这种事若查出来自不会留活口,宋意欢倒没过多担心,只是在想长佩宫的人皆是以前从东宫带过来的,按理说真实可靠,谁会动这种手脚?
***
豫王率军未能赶赴潼关,不料潼关有诈,关内总兵长已然叛.变,导致不出一日,潼关失守,叛军途中正与豫王的援军相斗。
听闻此言,清元殿上,新帝怒拍龙案,惊得众人跪下磕头,他望着底下文武百官,鱼龙混杂,心怀鬼胎。
李泽善于收复人心,朝中远不止薛家这一个乱臣贼子,贪墨成风,骄奢淫逸,不作为的大有人在。
眼下情况若逐君侧之恶人,不免会引起朝堂动荡,发动政变,一国最为危险的便为内乱,此为冒险。
李泽暗自排兵布阵数十年,着实好计策,如今已然浮出水面,怕是不必他下清君侧的圣旨,这些人不久也会发动政变。
只见座上新帝,大手一挥,一张圣诏公众于世,由玄武府执掌清君侧,肃宫廷,复大权,早年遗留问题早该解决了。
一时之间,情势冷凝,朝中上下人心惶惶,数名权臣于府中革职,其中最为严重便是卫国公府,卫国公身为巡防营执掌者,即刻辞去职务,于府内等候审查。
百里之外,豫王军队发动玉关之战与叛军鏖战,盛京之内,内政动荡,除尽奸佞小人,转眼过来才仅仅不过三日,眼下的大盛可不太平。
就连宋意欢的长佩宫都出了问题,与皇帝说过此事后,次日黎术公公便把所有奴才宫女召集一起,严查审问,甚至搜查房间,暂时未发现问题,不过已将放置曼陀罗香的宫女押起来了。
宫里头的严查,使得人人自危,宋意欢坐在庭院里的椅子上,扫视排列站好的宫女太监们,开口道:“本宫向来温良,不会随意处罚奴才,但若有人居心不良,做了不该做的事,被本宫抓出来,不管是谁,一样也会拖去乱棍打死。”
尤为是围绕皇子皇女身边的奴才,更要小心提防,朝中已经动乱了,宫里可不能出事。
宋意欢说此,身旁斟茶的柳薇不禁手滑,茶盖落在桌面上发出响声,众人皆看向她。
柳薇连忙跪地,“奴婢一时手滑,还请娘娘恕罪。”
宋意欢目光瞥到她的手,食指上缠着一圈纱布,微微发颤,开口道:“手怎么了?”
柳薇低着头的眼眸里些许慌乱,回道:“昨儿在膳房不慎烫到了。”
宋意欢顿了顿,心中微沉,近来柳薇有些心不在焉,她挥手让其起身,“一会儿找份药膏擦擦,下去吧。”
柳薇忙点首,将手藏在衣袖手里,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