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玉佩在西厢,这事儿就不那么急了。
樊氏赶紧拉着谢依依,硬生生在脸上挤出一层和煦的笑容来:“成阴,我们谢家就只有一张帖子,你要是比我们晚就进不去温家了。不如这样,你赶紧抓紧时间换衣服,让篮子给你梳妆。你跟姨母说玉佩在哪里,我去替你取了来。”
篮子嗤了一声:“不劳烦夫人费心,奴婢……”
“也好。”裴谢堂却笑着扬手打断了篮子的话:“姨母说得很有道理,这样的确节省时间。只是先前姨母多次跟我讨要玉佩,恕成阴多心,还是篮子同姨母一起去,让姐姐身边的这个丫头帮我梳妆吧。看着就一副机灵样儿,姐姐又这样明艳动人,想来她的手艺一定不差。”
“瞧你说的,姨母哪会要你的东西,先前就是个误会,误会。”樊氏听她愿意,眉梢眼角的喜悦再也藏不住,忙着打消裴谢堂的疑心:“先前你不是病着嘛,主要是温家那边不愿意,姨母不能不顾全两家的脸面。这回你好了,该是你的还是你的,谁也不能跟你争。要是有人不听话,别说是你不愿意,就是姨母也饶不了她!”
“那成阴就再信姨母一回。”裴谢堂挑起眉,吩咐篮子:“快去快回!”
篮子暗暗着急,压低了声音提醒:“小姐,你怎能把玉佩藏在哪里告诉她们?”
这下子,夫人肯定会为了玉佩把西厢都翻了过来,被她们找到,这婚约就保不住了,到时候大小姐成了温少爷的未婚妻,还有小姐什么事?
裴谢堂眨了眨眼睛:“你只管去就是了。”
篮子瞧见她胸有成竹的模样,还以为是她早已转移了玉佩,稍稍松了口气,不情不愿地带着樊氏和谢依依、谢霏霏去了,只留下一个婢女为她梳妆。
等这几人一出满江庭,裴谢堂就往凳子上一坐,倒了杯茶:“你会梳凤凰飞天髻吗?”
“回三小姐,奴婢手拙,没有听说过这种发髻。”丫头满脸不解,一双眼睛睁得圆圆的。
裴谢堂笑着摆了摆手:“看来还是得篮子来,既然你不会,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去伺候我姐姐吧,我不用你。”
丫头狐疑不安,樊氏有多需要那玉佩,她是知道的,恐怕这会儿去了,篮子定是空手而回。等谢成阴知道玉佩被人抢了,多半要勃然大怒,自己留着本来就是被迁怒的对象,得了她的吩咐,生怕挨打,跑得比谁都快。
西厢其实离满江庭很近,就走个百来步的距离,到了西厢门口,樊氏不动了:“篮子,玉佩放在哪里了?”
“奴婢去取。”篮子立即说。
谢霏霏瞪着她:“谢成阴都把地方告诉我娘了,那就是信任我娘,你一个丫头还敢拦着?”
篮子垂头没说话。
谢依依眼见着玉佩近在眼前,篮子却不肯开口,当即眉眼一沉:“你不说也没什么要紧的,西厢里能放东西的就那么几个地方,你们进去搜。”
当即,几个丫头就冲进了西厢里,四处翻找起来。
篮子一直看着她们,见她们没找到,越发笃定裴谢堂已经换了地方保存,嘴角带起笑容,目光不自觉地瞥向了西厢院门口的一个隐蔽角落里。
谢依依一直在留意篮子的表情,见状立即吩咐:“去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东西。”
就是掘地三尺,她也会把玉佩找到的!
很快,丫头就从地下挖出了一个小木盒子,里面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打开油纸,赫然是一块羊脂玉做成的玉佩。
“娘,真的是玉佩!”谢依依拿着东西激动得几乎哭了起来。
找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谢成阴不把这个东西藏在自己的满江庭里,反而藏到了西厢,难怪她们将满江庭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其实想想也对,这西厢原本是西院的丫头居住的,谢成阴的母亲还在的时候,她的大丫头就住在这西厢,谢成阴把这玉佩放在这里的确很安全。
樊氏拿着玉佩,细细摩挲,触感温润,她笑开了花儿:“好,来,依依,你把玉佩带在腰间,我们这就去温家。有了这个东西,你就是名正言顺的温家未来的少夫人啦!”
篮子脸色惨白,她压根没想到玉佩还在这里,见樊氏和谢依依已打算据为己有,篮子立即就扑了上来:“把玉佩还给我家小姐!”
“你是谢家人,依依就是谢家小姐,还用得着还吗?”樊氏重重哼了一声,见篮子扑上来要去抢,不由用力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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