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天恸地,整个大地颤栗不止,久久不愿平息。
“哗啦啦!”,大片,大片暗红色的砂士漫天激射,疾风骤雨般打在密林的枝叶、树杆上,更添声势浩大。
遮天蔽日,本就林荫翳翳、昏暗阴幽的密林愈发难以明视。
青烟缭绕,一个丈许见方的大坑出现在坚硬的地表,一条条寸许宽的虬根碎断于坑壁,数目可观,由此可知大坑的深度。
说来也巧,一只金爪穿山甲就伏蛰在附近,突如其来剧烈振动,令其一惊一乍,本能使它做作出反应,不假思索想要远离那片是非之地。
就这细微的响动,引起洪建辉的注意,大声喝道:“那里有动静!”
“轰!”又是一阵巨响,五、六道法术疾驰而至,再次掀起漫天砂石。
或许大家憋屈太久,心中郁怨积厚,个个痛下狠手。可怜那只米许长的金爪穿山甲,愣是活生生轰上几丈高的空中,一道醒目的红艳血箭从嘴中喷射而出。“砰”的一声,重重落在狼籍的地面。
“哈哈!凌师弟这个法子蛮灵的,居然立竿见影,一招奏效!”洪建辉笑逐颜开,三步并作两步,化作一溜青烟,抢先赶到硝烟弥漫的砂堆前,一把拎起瘫软如泥的金爪穿山甲。
“啊~~~”
蓦地,洪建辉惊呼一声,满面春风瞬间退去,气急败坏说道:“完了,这只金爪穿山甲仅剩半吊子气了,如若活不下来,就白干一场!”
和大家一样,凌云喜悦心情一凉,稍稍愣神便回复清明,脱口道:“啊,洪师兄快把它抛过来,让我治治,看看能否救活。”
洪建辉一拍大腿,恍然大悟,迭忙把手上金爪穿山甲向凌云抛去,道:“糊涂呀,关键时刻居然把这事忘了,凌师弟的水系法术可是一绝,年青弟子中的翘楚呀。”
二话不说,凌云运起水灵力发出一个治愈法术,一道蓝汪汪、湛幽幽的水练半空迎上,灵巧地撬开金爪穿山甲紧闭的尖嘴,穿过一口尖锐、森白的兽牙,顺着喉管,窜入它破损的五脏六腑,修复起来。
片刻,凌云收起水灵力,随手招过它,取入一枚疗伤丹药给它喂下。
异口同声,几位队员焦急地问道:“怎么样?”
凌云面色一松,淡淡应道:“还好,救治及时,应该可以活下来,不过会落得终身残疾,再也无法使用灵力!”
“嘘……”
洪建辉长呼一口浊气,微微紧张的心情渐渐舒展,笑道:“不会死翘翘就好,管它活得如何!”刚才数他出手最狠,只顾畅快感觉,根本没有考虑周全。
……
就这样,凌云所在的七十七小队用这种笨拙、有效的法子,步步为营,在密林中制造出一个又一个大坑。
当然,这样惊天动地的响动自然引起邻近小队的注意,经过一番细心观察、揣摩,瞅出其中的端倪,于是有样学样,亦步亦趋地行动起来。
接下来,一传十,十传百,凌云这个低劣土方法流传开来,成为一场轰轰烈烈的运动,遍地开花。
一时间,巨大的暴响声在这片郁郁葱葱的密林中,此起彼伏,竞相呼应,浩浩荡荡如山崩海啸般,把整片地域搅得一团糟。
其间,因为声势太过浩大,引起高层的注意,袁护法驾御飞剑,闻讯赶来,进行一番实地视察。最后什么话也没说,寒霜遍布俏脸,悻悻然原路飞回。
……
一位炼气期队员身心俱疲,哀吼一声:“累死我了,再也走不动了!”一屁股跌坐于地,再也不想起来。
不知不觉,一行人又来到木牌伫立处。
“唉!”
一缕缕疲乏之色悄悄爬上筑基期队员的面颊,显得些许落魄。
孟炎彬脸上难掩倦色,道:“还差七只妖兽,才凑满三十之数,各位还有什么办法,旦说无妨。”腰杆挺直,显出坚忍不拔的气质,令其他队员不得不佩服。
……鸦雀无声。
“既然如此,我们再来一遍吧,或许还有漏网之鱼!”
“什么!已经是第三遍了,孟师兄。你回头数数,整片林子有多少个大坑,已经是掘地三丈了,跟本没有落脚的地方,还有漏网之鱼?”
瘫坐在地的年青弟子倔强地应道:“不行,打死我也不走了!”
“唉,是呀,天色渐渐暗下来了,恐怕时间来不及了!”凌云轻叹一声,心中那个悔呀,整个肚肠都悔绿了,对那个愚蠢提议追悔莫及。
就在这时,一片红光从密林上空透射下来,照在每个脸上,映出迷离的表情。
情不自禁,所有人仰面向上看去。
啊!好大一片火云,红彤彤,如彩霞追日,光彩夺目。啊!太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