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芝感觉自己呆在这里像受刑似的,可又不得不忍耐。其实她早就想先走了,可是童宁几次示意她,还趁拿果冻给她吃的空当小声跟她说:“别走啊,不然我可没面子了。”
白泽芝只好继续坐在那里当沉默的听众,给童宁充面子。她手里拿着果冻,却没有吃的心思,心里发笑,这不是我糊弄顾又礼的招数吗?
天不亮拎了两大袋外卖回来,大家呼呼啦啦的上来拿了吃。童宁动手挑了一盒给白泽芝,帮她把一次性的筷子掰开弄好后才递到她手上。那几人又借此起哄:“童大你真体贴啊,什么时候这么温柔了?哈哈哈……”
童宁嘴上骂:“臭小子,嘴巴这么老,要切生活了!”脸上却是抑制不住的笑容,很是受用的样子。
白泽芝低下头不语,别人看她是害羞了,实际上她是不想让自己有些挂下来的脸被人看到。她心里腹诽,我是来展览的吗?
她真为自己的忍耐力叫好。终于,那一帮人再一次站起来,在门口又拉扯了一阵之后,才算是真的都走了。
天不亮要去收拾那些吃光的饭盒,“这么乱,我收拾了再走。”
童宁却拦着大声地说:“不用,不用,她会收拾的。”
白泽芝感觉自己太阳穴又跳了几跳。
看看眼前的残局,总不能让单脚跳的那位起来收拾,于是她只好拿了垃圾袋,把这些饭盒垃圾都丢进去,再拿到门口扔进垃圾箱。她心想,还好不是碗筷,如果是,我可不会帮他洗,就堆在那里好了。
回到房间,童宁笑说:“你辛苦。”
“没事。”白泽芝努力不露声色地说。
现在终于是单独在一起了,两人却没话说了,气氛反而有些尴尬。白泽芝觉得这沉默的气氛很难受,真想马上走掉。她对自己说,再坐几分钟走吧,现在就走好像不太好。于是她没话找话地说:“你这里可真乱。”
童宁马上说:“就是啊,没人管,可怜啊。你看我两天的衬衫衣服没洗了,也没人给我洗。”
白泽芝说:“叫个阿姨来给你洗,或者送去洗衣店。”
童宁见转弯抹角的没有效果,忍不住试探:“他们都有女朋友给他们洗。”
“噢。”白泽芝不接他的话。
他又说:“你就不能给我洗吗?”
白泽芝看了他一眼,后悔自己不会说话,为什么要把话带到这个方向来。她说:“我不会帮你洗的。”
“为什么?”童宁不解地问,随即又说,“噢,你是大小姐出身,自然没干过这些家务事。不过要是以后结婚的话……”
白泽芝打断了他的话说:“以后,我会给我的那一位洗衣服、做饭,但不是现在。”她忍住了下面的一句话,我们的情谊可没有好到让我给你洗衣服的程度。她忍住了这句,因为火药味太大,太不客气。
童宁自然没有听出她的潜台词,也不知道她心里的那些讲究,还以为她在暗示,结婚以后她会为他洗衣服、做家务。他自以为是的在脑子里想着,脸上乐出了一朵花,问白泽芝:“你看什么时候,我上门拜见一下伯父伯母?”
白泽芝吓了一跳,脱口而出:“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