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入,但是仍能轻易的勾起她的伤心不忍,看着他紧皱的眉苦楚的脸还是想有轻轻抚触安慰的冲动。
金花寨必须要撤离了,即使卡口已被落石堵住,但是三十万的大军,要清理起来,并不会非常的难,本来欲对银甲兵进行部分剿灭的计划也在这紧迫的情势下宣告破灭,此次的阻击并不成功,止敌于关口之外,却不能长久的拖延,而此次唯一的收获便是探测到银甲兵的情形以及伤了银甲兵的主帅,回首望向卡口处,卡口那里已堆了很高的石头,因为卡口太狭窄,有巨石的话就卡的比较的紧,银甲兵若要清理起来,至少也需要两天时间,能拖住两天,对广武的守城已经非常有利了。
身旁的人都在忙碌着,山匪们在收拾行囊准备撤离,以蔚所带的西北兵与兄弟排也在准备马上的回营打点,花寨主与卓冰一直守护着叮,以蔚直立着身子望着卡口的乱石,心底总觉得她落下了什么,什么被落下了?
乱石那一面是德天的死敌,顶多有一条叮的胳膊留在了那边,还会有什么?
如电光一闪,一个负着巨石的身影闪现于脑海之中,她开始慌乱,犀牛呢?最开始她看他憋到酱紫的面孔时有叫他御下巨石,叮入了关后她有看到他躬着身子艰难的负石封口,对啊,从最初他直立到最后瞟他时他背对着她已半躬身体,他是怎样放下巨石的?身体已经折成那种角度,巨石如何放下?
以蔚移动了脚步,四下望着周围的忙碌的士兵与山匪,到处抓人问着犀牛的踪迹,没有,都没有,所有忙碌的人都停下了脚步,有一种不祥感袭上了心头,没有人看到那负责封口的大力犀牛,不自觉的都将目光望向乱石堆,以蔚朝乱石堆奔跑了去,她怎会如此大意?在因为叮的伤势而惊愕时,居然忘记帮助犀牛御下巨石,在落石时她心中的一恸,意味着什么?突然有水气涌上了眼眶,她忆起了她驾马进入关卡时犀牛脸上安心而放松的笑意,对战友的关心她却只是不经意的点头带过,还有最后那已躬成直角的身体却仍驼着巨石的身影艰难的移向卡口,仅仅这两幕,便足可以让她的眼泪泛滥成灾,以前一直并不特别注意的战友,也在他们的不经意中悄然逝去,永远的走出了曾经同甘共苦的咸淡生活,背弃了要同生共死的结交誓言……。
没有过多的时间允许他们去哀悼一位战友的逝去,叮已被先行用快马送回广武,以蔚抹掉脸上的泪水,有战争便会如此,总有人牺牲,本跪在乱石堆前的她站了起来,绝然的背转身体,犀牛并不是死在与敌互博的战场,可是他将他的生命交付给了整个大前方,他的灵魂会如同德天的保护神般,永远守在金瓶口,守着德天的安宁。她没有再回头,被堵的卡口再也无法透过削骨的北风,卡口这一面的空气静止着,她一步步的离开,身后的石坟似有友人仍在注视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
麒麟仍在等她,看见她的走近,伸过了头磨蹭着她的脸,它很聪明,聪明的一点也不像马,用手拍了拍麒麟的头,知道它在安慰自己,很少安安静静的和麒麟说过话了,她并不胯于马背之上,而是扯着缰绳,牵着麒麟一路的慢走着,一边自顾自的说起话来,麒麟很是乖巧,不发出任何声响的静静听着她的絮叨。
“麒麟,我刚入伍的时候,曾经有做过一个梦,当时觉得很可怕很可怕的一个梦……,”她脸上也带着梦游般的神情,回忆着那个梦,“我差点就因此想逃离军队……,那个时候,和犀牛轧虎他们的感情还淡淡若水,可是梦中他们惨死的情景却让我有窒息般的难过,难过你知道吗?那种在梦里都会哭出来的难过!此后,我常常在想,梦里的人会不会真的有一天死在战场,像梦境般肝脑涂地,今天,我发现我一直的担心却真的会发生……,”脚步顿了一下,麒麟也随着她的腿步停了下来,她神情木然的望着远处灰暗的天空,紧了紧眉,像是想收回已泛至眼眶的泪水,过了好一会儿,她继续前行,又道:“必竟真的发生了战祸,在没有战争的时候,根本想象不出战争的残酷,洚原一死几十万的士兵上百万的百姓,连我的亲人也最终身首异处,梦中的那些一片残肢腐肉其实并不是虚幻,它很有可能真真实实的就出现在我的眼前,梦中有人不准我逃避,事实上我也逃避不了了,从上次京城一行后,我知道有些事情确实是注定的,是我所避之不及的,然后我就必须要强大,”侧首望了望麒麟,马儿思考的时候会是怎样的表情?她感觉麒麟现在的表情就是在思考。“梦中人说的对,战争厮杀,有的时候是为了保护,为了避免更多的杀戮,可是,我显然还不够强……,对不对?我让叮残了,让犀牛死了……。”眼泪突然如决堤之水倾泄而下,“有的时候我并不那么的高尚,不像玉统军那样时时刻刻的将国家兴亡百姓安乐摆在人生责任的首要位置,大多数的时候,我只希望我身边的人过的平安快乐,”泪水划过嘴角,她扯出一抹笑来:“或许我自小便没有人疼爱,我一直在乞讨着别人对我施以关心爱护,从我父母处未得到的感情,却可以从军中的兄弟那里收获的满满的,”再望了望麒麟,以蔚露齿朝它一笑,“其中还包括麒麟你的垂爱……。”
“一个人要懂得知足,所有别人给予的关爱都是这世上无可比拟的财宝,可是我很贪心,我不仅想要得到很多人的关爱,我还希望可以将这些关爱全部的、牢牢的守护起来,一边不肯流失半分的守护一边又想不断的得到更多,贪心的我又没有足够的能力,双臂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