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望北手头有事忙活,只是象征性的点点头,说道,“不错啊。”
慕容玉欣见他只顾自己穷忙,态度很不热忱,心里极不乐意,有心故意纠缠他一下,给他制造点麻烦,就又追问道,“既然你说不错,就代表你也很喜欢了。那么,我就借花献佛,将它送给你怎么样?”
“唉,你怎么能这样呢?这是人家好心好意送给你的见面礼,你怎么可以转手就送给他人呢?”赫连望北不得不暂时缓下手头的工作。
“哎,我说你,这小表情怎么呢么不对呀。”二小姐见他眉宇微微皱起,知道他不耐烦自己打扰他做事,心里觉得好笑,反而故意逗他道,“我猜,你一定吃醋了!嘿嘿,你这人可真有意思啊,我才跟大姐夫说了几句话,你就不得了起来啦。”
赫连望北心里又气又笑,可是也知道这事情不能跟她较真,只得假装做不知道,又将手里的活计做起,说道,“二小姐怎么说就怎么是吧,不过在下现在很忙,所以斗胆请小姐体恤下情,等我忙完再来慢慢论说如何?”
这话的潜台词分明就是不跟你玩了嘛!慕容玉欣知道不能再跟他夹缠了,当下把嘴一撅,说道,“那好吧,你就慢慢忙你的吧。”
赫连望北淡淡的回了一句,“慢走。”
转眼到了祭祖这一天,众人赶了个大清早,齐齐聚集在大院里,等淮南王训话完毕,就列队跟随在王爵身后,去到祖庙进行祭祖仪式。
祭祖仪式自然是慕容承宣主事,慕容旭姐妹作陪,一番拜祭,原是每年例行之事,众人自然驾轻就熟,按部就班,且喜二小姐虽是初次参与,可她偷眼参照大姐的做法,倒也四平八稳,未曾犯下差池,闹出笑话。
祭祖只是颇为繁琐,各种仪式完毕之后,居然已经过了大半天。
回府之后,慕容玉欣原本想借机去与招福季芹等商议夜游之事,谁知尚未成行,却又被母亲差人唤了过去,絮絮叨叨,竟然说了整整三个时辰的话。这下可不得了,一天就这样完了。
加上淮南王所训导的话,有都是振兴门楣、建功立业之类二小姐向来厌烦聆听的,所以这三个时辰对她来说分外难捱,简直比三个世纪还要漫长。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家人将夜宴安排停当,过来请示是否开饭,淮南王方才打住话头。
一家人用过晚餐,慕容玉欣如释重负,向母亲告退,回到自己的小院,却见满院都挂满了彩灯,众人济济一堂,都在等着她的到来。
慕容玉欣阻止了他们以礼相迎,张看着各种花灯,笑道,“我在外面受了一天的累,挨了一天的训导,现在终于自由啦!哈哈,看来你们这一天也没闲着嘛,让我这院子满满当当结出了一院火树银花,功劳不小啊!”
说话之间,将外衣交到赶过来伺候的吉祥手里,大大咧咧,在众人的中心坐了下来。
院中众人都纷纷随二小姐坐下,早有恭喜捧着酒壶,绕桌子转了一圈,给桌上所有的杯子都满满斟上了酒。慕容玉欣笑吟吟地举起酒杯,环看大伙,笑说道,“今日辞旧迎新,大家只管尽兴,不醉无归,醉得越透,明年就越红火!”
说吧,引颈将酒一气饮尽,笑道,“先干为敬了。”
大家纷纷点头称是,接连仰头,饮尽杯中酒浆。
眼看众人齐聚饮酒吃菜的欢颜,慕容玉欣忽然想起杜畅怀,以前每年的今日,都是自己陪着他,两个人对酒畅谈,欢笑度过。然而今年的此刻,自己却身在淮南王府,有这许多人相陪。然而父亲,却只剩下一个人,只怕此时正独自对着灯影,品味孤独吧。
想起这些,二小姐的兴致不免受到影响,酒虽渐浓,但欢兴却不由悄然淡了。然而既然大伙都是如此兴致勃勃,倒也不能光顾自己感伤,扫却了他们的热情。因此脸上仍旧保持着那份微笑,跟着他们再一次举起酒杯。
趁着酒兴,招福当即建议大家行酒令助兴。不论是诗歌谚语,七言五绝都可。不要求十分严格,只是用来增添趣味,以搏一笑。
这个建议一出,季芹、吉祥等人纷纷赞同。如意恭喜却也并不反对。只有发财一个人嚷嚷道,“不要出那么有难度的主意好不好?”
但是他人微言轻,无关大局。招福起头,大家纷纷开始行令。
对于吟诗行令之事,原也是慕容玉欣的专长。在青莲舍和杜畅怀生活的十几年,受他诗酒风流的习气熏陶,虽说未必能吟得名句,各种章法却还算能够做到严谨。正因为此,对于招福提议,她亦不怎么反对。
酒过三巡,行令也到激烈之时。余人纷纷败下阵来,只有招福还在和季芹鏖战。招福最近得大儒倾心点拨,自己也用心尽意,学业上的造诣一路狂飙突进,已然远在慕容玉欣之上。季芹既然能得到淮南王允可,聘入府中,担任二小姐西席,虽说其中有二小姐的私人关系,但她的学识,自然也算过得去。
所以二人这一场争夺,倒也愈发激烈。
吉祥和招福私交甚好,因此一力为其加油,如意则自然向着自家妻子,自然全力为她呐喊助威。
慕容玉欣见她们两个阵营对垒,互不相让,心中豪兴忽起,仰面喝尽一杯酒,吩咐发财去到自己房间,将那柄慕容旭年前所赠的青锋染红取将过来。
发财应命,很快奔去,将那柄三尺长剑捧在怀里,一路跑了回来。
慕容玉欣宝剑在手,立了个出剑式,却将剑鞘丢回发财手上,一笑说道,“你们酒令行得好,我便舞剑助兴吧!”
招福季芹忙着压倒对方,哪里有闲工夫理她?吉祥恭喜如意们百忙中到不忘给她鼓掌叫好一番。慕容玉欣螓首微微一摇,剑尖流萤一线,在花灯璀璨的院落当中即兴舞动起来。
初时但见剑走沉稳路线,一劈一捺,俱都有迹可循,一张一弛,严守法度。舞到后来兴发,便只见银光霍霍,有如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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