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响应她一样,明明没有风,池中的白莲却同时摇摆起来。莲叶相连,似互推互撞一样,动荡开来。然后,就见着中间那朵,已全开的,最娇柔的白莲,破水而出。缓缓地升了起来,慢慢移向她。
梁以蔚瞪大眼,看着这里边池的花与叶,一起向两边移开,自动给那朵向她移过来的白莲,让出一条通道。梁以蔚看着没动,事实上她已不知道此时能不能动了。不会又是什么妖精吧?那白莲移到她脚边,然后停下,后面的花与叶,又速度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了。
可她脚下的白莲却没有再动了,仅是随着池水的波动在荡着。梁以蔚小心翼翼地蹲了下来,用手中的檀扇去触碰它。那白莲荡得欢快,让她觉得此莲就是檀扇上的那朵白莲。
她问:“你原是住在这扇中的吗?”
那白莲于是停下,不再摆动了。
她又说:“如果你真的听得懂我的话,就摆动一下!”
白莲果真微微晃了一下。梁以蔚想,看来她是蒙对了。只是她不解的是,难道这白莲长脚了的,她顺水一路流下去好远,莫非,她晕迷时来过这里?
于是她再问:“我是不是从这里流下去的?”
白莲再次晃了晃。这下梁以蔚真的觉得自己彻底崩溃了。外面是岩石,现在她踩在脚下的也是岩石,没道理她能在岩石上流动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那白莲似乎明白她在想什么一样,又晃了晃,然后向中间移去,所触及的花与叶,自动移开。白莲移动了下,便停了下来,晃了晃,又开始移动。然后又停下来,再晃晃。梁以蔚看了就想,不会是要她跟过去吧?
“你要我跟着你?”她问。
白莲再次欢悦地晃晃,并转了一个圈。梁以蔚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下了水,跟着它。水不深,及她腰处,带着清凉,与魔域那谣河有着天壤之别。
白莲领着她,到了池中间,慢慢的,它将自己沉了下去。梁以蔚不明就理,只好跟着一起往下沉。她看到池底离她不远处,居然像是有个洞一样,白莲往那里移过去,她慢慢地跟在后面。与白莲一起向洞里游进去,然后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她本想返回去,又很不甘心,想探个究竟。只好拼命的,没有方向的,往前游。不多久眼前又一亮。白莲赫然在眼前,然后就见它向上浮去,梁以蔚紧随。
这……这不就是……
看着入眼的瀑布,她终于明白自己是怎么飘下去的呢。
“那,谣河呢,是怎么从谣河到这里的?”梁以蔚问。
于是那白莲再次沉了下去,梁以蔚跟着,按原路返回。梁以蔚潜在水里,心想,如果刚才知道,这个办法可以进去,那么她还会不会去爬石头?很显然,二择其一,她宁愿烘衣服,也不愿手脚齐用……
又回到莲池,白莲处在梁以蔚身边。久久未动。似在留恋一般,一池的花与叶将它,连同她一起,围在水中央。就在梁以蔚想要再次寻问谣河之迷时,那莲突然动了,将自己慢慢往上空升了上去,梁以蔚目光随着它,往上看去。头顶居然是空的?而且那一波接着波荡漾着的,分明是水来着,难道说上面就是谣河?
白莲降了下来,浮在水面上。梁以蔚没看它,而是继续打量浮于头顶上,却没有冲掉下来的水。怎么回事?谣河就是一个死河,她会幸存下来,纯属巧合,还是并非意外?水往低处流,这是不变的永恒。而谣河之水,居然停留在半空中,这很难想象。一定是有什么力量,或者结界将之封锁住的,梁以蔚是这样想的。
还是暂先将这个问题解决了,她抬眼向白莲望去,可是,居然不见了?梁以蔚仔细分辩,这池中的莲花。不在!刚才的那朵白莲不在里面。光念一闪,她连忙打开紫檀扇。赫然显于眼的白莲,居然不知不觉又悄悄地回到扇子上面来了。
梁以蔚把紫檀扇摇了摇,“喂,我还有话要问,出来下!”
白莲未动,分明是个死物,哪里还有先前那动人的生态之影。梁以蔚很烦燥,刚有了点眉目,又断了。出来了就出来了,怎么又回去了呢。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就地往后一躺,双臂交于脑后。
“想听?”
“费话!”
“小蔚儿,我可是妖呢,你还赖在这里,愿意让我跟着你?”
“管你是什么,你是我的,总远都是!”
“呵呵。”左丘阜轻笑,“小蔚儿这话可是让我误会了。”
“误会什么,你永远都是我心里的美人阜!”梁以蔚讲那话时,脑子有些空,好似这话曾经讲过一样。
“就知道你不会是那个意思,真让人伤心!”
“好了啦,快讲!”为何,此时此刻她面对这人的柔颜调戏,竟有了一丝羞怯?
“从哪里讲起呢?”
“从我们分手时开始讲起!”
“分手时……”左丘阜有了恍惚,却又一闪而过,恢复贯有腔调,“小蔚儿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是时时都在想着我呢?”
“少贫嘴,快讲!”
“那日,你与蓝月儿离开后,娘亲迟迟不归,便去盘问了老爹,看他遮遮掩掩的样子,就知道出事了。所以当即离家,明访暗察,果然发现了可疑之人。于是跟踪他去了郦都。得知此人是闻人流苏,刚揽不久的执管府上的一个助员。虽然看上去他像是,清冷无害的少年。但是此人的内息却出卖了他。仅管他掩饰得很好。却逃不过本公子这双雪亮的眼睛。”
梁以蔚听到此,忍不住赏了他一记白眼。左丘阜也回她一个挑眉,接着说:“你可猜到他是谁?”
“冷冽!”
“不错,就是他。而他呢,面对本公子地质问,居然脸不红,心不跳。也不否认,于是本公子就与他做了个交易。”
“交易?美人阜你就不能好好做人!”
“我可是妖呢。”左丘阜纠正道。
“那就好好做妖!”
“嗯,本公子一向安份守己的呀!”左丘阜一脸被冤枉的模样。
“后来呢,你是怎么到了人家地牢里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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