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旁百姓或敬畏或好奇的目光里,近百人的车队很快就经过正被小厮扶住、浑身狼狈的朱玉生,过桥穿街,很快就来到已预订好的酒楼前。
趁着酒菜准备之际,燕飞羽便先来到房中休息,独叫了云霄说话。
“云霄,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燕飞羽开门见山地道。其实本来最好的人选是竞姨,但是竞姨伤势未好,总不能还让她去,山丹也是不便,至于其他人,因为事情关系重大,她实在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顾虑。想来想去,在父母未给她更多可信任的人手之前,只能拜托云霄了。
“是不是桥上那个女子的事?”云霄微笑地看着她。
“嗯,我想请你的朋友在暗地里悄悄地保护她,等到事情解决了,再送她到蕉城来。”燕飞羽点点头,并不奇怪云霄为何会猜到,她总觉得,云霄似乎天生就有一种能看透人心的本事,有时候根本就无需过多解释,他就能理解自己。
“好。”云霄笑了笑,“我这就去。”
“云霄。”燕飞羽见他说走就走,忍不住叫住他,望进他的眼眸中,“你不问我为什么不另外派人办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却要请你帮忙么?”
云霄的嘴角又漾开了一弯亮亮的好看弧度:“这个重要吗?”
“是不重要,可是,”燕飞羽鼻尖顿时酸楚,却倔强地站起身有些冷漠地道,“你知道你并没有这个义务帮我的。”
“傻瓜!”云霄怔了怔,走到她身边,情不自禁地替扶了一缕散发到耳后,目光宽容而温和,柔声道,“你信得过我的事,我只需去做就好。”
燕飞羽蓦地咬住了唇,掩饰地垂下了发红的眼。
云霄不防自己只是随口一答,就触动了燕飞羽内心深处的疼痛,温雅纵容的笑容顿时有点凝结,双眸中懊悔地泛起一丝怜悯,却没有再安慰她,反而当做什么都没看到,轻快地放下手道:“那我先去了。”
听着脚步声响起,燕飞羽这才抬起微红的眼睛,怔怔地凝望着他的背影,想到不久前还曾如磐石般守护在自己身旁的另一个身影,眸光立时又复茫然。
宁不,他真的是从一开始就在骗自己么?那曾让人笃定地以为绝对会忠贞不二、纯若冰雪的冷傲性格,难道仅仅是他的伪装面具么?像宁不这样的人尤且会背叛她,这世间,还有多少人能值得她的信任?
谁来告诉她,若一个人的直觉已经不再可靠,那她以后是应该坚持人性之中还有更多的美好?还是从此就该披上厚厚的盔甲再不轻信与人?
……
不知单独坐了多久,山丹轻轻地走了进来:“小姐,酒席备好了。”
“哦。”燕飞羽迷茫地抬起头,正对上山丹眉间发自内心的担忧,心中一暖,便暂时抛开心中杂乱的思绪,起身定了定神,“好,走吧。”
酒席很丰盛精致,燕飞羽虽然实际上并没有多少胃口,不过怕山丹和竞秀等人担心,又见酒楼的东家和掌柜一直在雅间外面诚惶诚恐地候着,唯恐招待不周,还是尽可能地用了些。
因精神懒懒的,一顿饭大概用了两刻左右时光才结束。
“小姐,镇上的一些士绅富户们听说是您来了,都想求见一面,其中有一位张士绅,就是今日新娘之父,您看?”山丹端上温茶,轻声道。那日燕飞羽虽然再三地让她以后不要做这些琐事,但是山丹依然坚持人后两人可以像姐妹一般无忌,但人前却依然要和以前一般无二。燕飞羽说了几次,最终还是拗不过她,事实上,现在她正自迷茫期,除了山丹,身旁确实也无人可用,总不能让人家发现堂堂的燕家小姐身旁竟没有一个丫鬟服侍,或者让竞姨来服侍自己吧?
身在这个时代,尤其是身为全国首富之家,有些明面的东西是不得不摆的,这也是一种无奈。
“嗯,那等会就见见吧!我先歇一下。”燕飞羽漱了漱口,轻轻地擦拭了嘴角,又复戴上面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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