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云霄的眼睛,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有一个小哥哥对她很好,后来听我们跟她说了小时候的事,就一直记得了。”
燕五云怔了好一会,才微微摇头道:“真是不可思议,五六个月的婴儿怎么会有记忆呢?”
“想一想我们家的羽儿,不可思议的地方还远不止如此呢!”白水珺其实也很疑惑,但却另有想法,道,“五哥,你可还记得,羽儿很小的时候就对那一株曼陀竹很感兴趣,时不时地就会去看看它,却又从不捣乱,连片竹叶儿都没去摘过。虽然我们曾经跟她说过,那棵小树很重要绝对不能乱碰,可她未免也对曼陀竹太感兴趣了,好像知道曼陀果可以解云霄的毒似的。”
燕五云苦笑了一下:“你这么一说,那我们家的羽儿奇异之处可多了,她从小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从来不会随便哭闹,甚至那么小的孩子居然就懂得什么时候嘘嘘和嗯嗯。除了生病,几乎都不曾中途换过尿布,当时乳娘还说从来没见过这么省事的孩子。”
白水珺点头道:“还有她和那只老虎之间,真的让人几乎以为她能听得懂兽语,那一两年,府中还一度曾有谣言说羽儿可能是被山精妖怪地附身了,所以才会与众不同。”
“那次你无意中听到那个谣言之后,一改侠女金盆洗手当贤妇的温柔脾气,第一次大展燕夫人的雄威,以雷霆之怒大力地清扫了一翻人事,还趁机换掉了一大批耳目。”想起妻子当年的聪慧,燕五云又笑了起来,“自此,再也没有人敢小瞧你这个江湖侠女。”
“五哥你又取笑我。”白水珺白了他一眼,“当时我确实生气,羽儿是我的命根子,作为一个母亲,我没有保护好她已是失职,好不容易失而复得,哪里还容得了小人的诬蔑?当时我就想,纵然羽儿真的被山精附身了,那也是从我身上掉出来的亲骨肉。更何况,还能去天底下哪个地方找这么一个可爱乖巧贴心懂事、又与人无害的宝贝女儿来?我当然要让他们付出代价,至于换人,我是你的妻子,就该和你一起承担家族的重任,以防宵小觊觎,有机会自然不能错过。”
燕五云满足地叹了口气,将妻子深深抱紧:“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白水珺也幸福地贴着丈夫,柔软地几乎没有一根骨头,好一会后才突然轻笑了一声:“你看我们两个,说着说着就把话题扯远了,羽儿小时候的事,我们就是一会都不停口地说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还是谈谈这个云霄吧。”
“嗯,后来云霄怎么反应?”
“竞秀说,当时羽儿衣服都还湿漉漉的,就失控地扑到人家怀里……”
“什么?”燕五云一下子紧张起来,“那小子有没有趁机占羽儿便宜?”
白水珺又是忍俊不禁又是无限欣慰地道:“竞秀说当时不但她看呆了,云霄也呆了,幸好他还算识趣,马上就赦然地拉开了和羽儿之间的距离,而且一双眼睛清澈无邪,只看着羽儿的眼睛,压根儿都没敢乱看。”
燕五云哼道:“这还差不多,不然就算他救了羽儿,我也饶不了他。”
白水珺忍不住继续笑着:“后来羽儿问他为什么不联系,他就解释,之后的事情你全部都已经知道了,包括他先送羽儿琥珀,羽儿又送他玉佩……”
“他最好没有异心,不是拿什么烂琥珀勾引咱们家羽儿,不然若是让我知道他欺骗女儿,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他。”燕五云醋味极浓地道。
“那是当然,虽然我们都喜欢过去的宵儿,但是如果敢害羽儿伤心,就算倾其所有,我们也会让他付出代价。只是确实好可惜,我竟和他只相差了一天,不然亲眼看看他,和他相处相处,以你我的阅历,总能看出一点真假来。”白水珺轻笑着点头,随即又严肃地道。在这一点立场之上,她自然是和丈夫绝对一致的。
燕五云沉思了一会,道:“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当年尘空道长面冷心热,品性高洁,为了徒儿竟然不辞辛劳,天涯海角的奔波,想必教出来的徒儿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而且惜之和他们相聚多时,对云霄的评价也一直很高。如今那位老汤竟然也成了他的朋友,还心甘情愿地帮他护送羽儿,另外几位索性更是连名儿都不留面儿也不见,能和这些人结交,说实在话,我心里头对现在这个云霄真是好感的很。”
“那我们改天让羽儿画一幅吧,暂时见不到他的人,见见他的肖像有个印象也不错,羽儿的肖像画可是出了名的神形兼备。”白水珺也点头道,“至于其他的,我们还是尽量先多了解一些,毕竟如今我们还连云霄的一点身世都不知晓。”
院外,梆梆地有更声传来,夫妻俩聊着爱女,不觉间竟然聊到四更了。
“睡吧,明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话语一结束,倦意就直涌了上来,瞬间布满为了家族殚精竭虑、常年无休的燕五云的脸。
白水珺温顺地应了一声,轻扯了一下床角的一根绳子,床柱之上的四颗明珠顿时被轻轻覆住,深浓如梦的夜色也随之立刻蔓延到房间的每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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