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晴日,淡淡的晚霞给这萧索的寒冬铺上了一层明丽的色彩,也让人们行走的脚步都显得欢快起来。加上没有了北风的凄厉吹刮,蕉城之中各大酒楼茶馆的生意更是兴隆了不少,就连位于城南,本来生意略显萧索的胡金楼中,上座率也有明显提高。
此刻,听闻燕家的二老太爷的马车就要来到门前,胡金楼的店老板胡今儿赶忙一把撩起袍角一溜儿地跑出去亲自迎接。
这燕二老太爷不但是燕家家主的亲叔叔,更是方圆几百里出了名的美食家,但凡经过他的口夸赞,不论美食还是厨师,抑或是酒楼的名声,都能提高好几倍,简直就是最佳效果的活广告,因此,但凡有哪家酒楼研究出什么新菜式,几乎都会去邀请他前来免费品尝。
前些日子,他新请了一名大厨,搞出了几样特色菜,便特地亲自送了名帖过去。原本也是心存侥幸,只抱着一丝儿希望,毕竟自己的酒楼这里离燕家远,这大冷天人家老太爷不一定想出门,没想到今儿个中午燕家二房却突然回了消息,允了晚上前来赏光,而且据说燕三爷也会一并陪同老太爷前来,顿时乐得他差点没跳起来。
“老太爷,您老慢点儿,小心门槛!”
给父子俩请完了大安,胡今儿立刻上前点头哈腰地扶住胖胖的燕万青,身子几乎躬成了一只煮熟的大虾,脸上却满是洋洋的喜色,心里早已甩开了算盘,盘算着从今儿起,酒楼每天将会多进多少白花花的银子。
“我说胡今儿,咱丑话可说在前头,今儿要是你这新菜烧的不好,下回本老爷可就再也不来了。”燕万青一边将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都交给胡今儿,由着他扶着自己上楼,一边心情甚好地开着玩笑。
“老太爷放心,要是鄙店今儿的小菜不合您老的胃口,不等您老发话,我胡今儿首先自个儿给自个儿打十个大嘴巴,给老太爷您赔罪,然后再叫厨头儿重做,务必让他做到让您老满意为止。”
燕万青哈哈一笑:“你们有那工夫重做,本老爷还没那工夫候着呢!”
“那是那是,老太爷是千金之躯,哪能一直呆在小店等呢?是小人说错话了,小人该打!”胡今儿忙做样地扇了自己一个小嘴巴,谄媚地陪笑。
说话间,他已亲自扶着燕万青上了早就准备好的二楼,为了让这位老太爷满意,他今晚上可是忍痛赶走了好几位要包二楼雅间的客人,若是一个伺候不好,那损失可就大了。
“好了,你也别啰嗦了,这就上菜吧!”燕万青在儿子的搀扶下入座,迫不及待地将他赶了下去,待胡今儿一下楼,左右只留下心腹,立刻左右张望:“儿啊,人呢?我的乖孙子和乖孙女呢?”
“爹,您老先别急,孩儿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妥当,等会自然会让您老见着。要知道,今日咱们可是特地赶来品尝着胡金楼的新菜的,总得先遮遮外人的眼才是。”燕培峰忙安抚道,同时使了个颜色给几个手下,众人立时分散了开来,检查周围有无可疑之人偷听。
“唉,你呀,就是太小心了!”燕万青不满地嘀咕了一句,却也知道儿子顾虑的有道理,只得暂时按耐下来。不过因为心里头存了这么急性,等到新菜上来时却没有多余的心思像往常那样细听介绍,细品其味,略尝了几口后也不评价,只一味地向楼梯口张望,看的店老板胡今儿既忐忑又纳闷。
“唱曲儿啦!唱小曲儿啦!这位客官,您点个曲子吧,我家闺女嗓子可好听了。”
由于今日要招待燕万青,胡今儿不但清空了二楼雅间,就连大堂里来了食客都预先告知绝不能高声喧哗,免得惊扰到燕二老太爷,此刻这卖唱的突然进来一吆喝,楼上众人不免都清清楚楚地听得个分明。
胡今儿正自惴惴不安地等候着燕万青的宣判,被这声音一惊,顿时有些气急败坏,赶紧给伙计儿使了个颜色,斥道:“你们这些死人,没见着老太爷在这里用膳么?居然还让那些下降的人进来打扰,还不赶紧把人给我赶出去!”
那无辜遭了顿痛骂的伙计也顾不上争辩,赶紧应声就要下楼,却不料燕培峰突然开口:“等一下。”
伙计忙又站住了脚,却见燕培峰笑着对燕万青道:“爹,我看您今日似乎有些没胃口,是不是觉得这儿的环境太单调了?要是如此,不如孩儿就让那卖唱的上来唱两段,给爹您解解闷可好?”
燕万青盯着儿子的眼睛,见他轻眨了一下眼睛示意,顿时恍然,忙道:“好好,我正是觉得这光喝酒吃菜太没味儿了,来点小曲儿也好。”
胡今儿大喜,忙改口让伙计把楼下卖唱的请上来。
却见今日这卖唱的甚是奇特,居然是两个卖唱时还带着小孩子的年轻妇人。年长的那个,大约三十来岁,另一个却只有十七八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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