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墨云一般的乌发披散在肩,发髻被一支雕刻精致的碧血红簪松散的绾着,掩映在红裳底里的柔衣纯白如雪,宽阔的锦袍,随着指尖飞跃的琴瑟,无风自动。
似乎听到了有脚步声,那琴声骤然止住,弹琴者回过头来,狭长凤目,眉似工笔描画,绝色的容颜宁静而清雅,看见骆尘鸢是个生人,波澜不起,“姑娘是来送镖的?”
骆尘鸢“咕哝”吞了一下口水,脸“哄”的一下变得火热,好美的男人啊……咬咬下唇,目不转睛的瞅着那张脸,听见问话,又支唔地低下头,“唔……那个,我迷路了。我是来托镖的……”
不对,不对。
“我……我是想问下练武堂在哪里?”骆尘鸢心突突跳着,只要余光扫向那张脸,就没来由的慌乱。
青年淡淡一笑,虽然处在竹林深处,周围已足够凉爽,但扫到青年唇角魅惑的笑容时,骆尘鸢仍觉得于这炎炎之夏里,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欣然,而青年身上,似乎总带着一股阳春和煦,温润如春风般的感觉。
“在下云泽,正是练武堂堂主,姑娘有事便说即可。”云泽深邃的眸子如水波,泛开一波波浅淡的笑意。
骆尘鸢有些吃惊的瞪大眼睛,出尘至此的美男,竟然是个练武堂堂主!在她印象中,一听练武堂这样的名号,脑海里立即想起一群光着脊背,挥汗如雨,虎背熊腰的大男人们,扭抱在一起,呼喝着打拳脚,练功夫,或者腰间系着个青布带,双手抱拳,环于腰间,一脸紫涨的扎马步。
与这茉莉花丛中,宛若谪仙般温柔的男子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啊!这镇远镖局竟然还有这样的美人镖师,实在是太强大了……
看着骆尘鸢一脸意淫的目光,云泽干咳一声长身而起,鲜红的衣衫如朵盛放的月棠花,顺手勾起琴下一把雕刻精致的剑,向骆尘鸢点了点头,道,“姑娘的镖可有送来?”
“呃……”骆尘鸢收回神,小脸一红,“这个……我是想请几个师傅帮忙打发一下人的,并无托付的镖银……”
云泽站在翠绿沁雪的茉莉花树下,衣带当风,面上却一直带着温和的笑意,声音也柔和悦耳,“姑娘说笑了,镇远镖局的职责是代人托镖、走镖,并不是帮人打架的。若是真有恶霸,姑娘不妨去请衙役。”
骆尘鸢遭拒脸色颇窘,可若是请不回去打手,后果真的不堪设想,与恶霸冯迎的争斗充其量算个家里的矛盾,只要不出人命,恐怕官府难能惊动,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躬身一拜,咬牙说出真相,“云堂主,小女原本是福都骆家十一女,前些日分得落雁山竹桥村两百亩贫田,小女只身前来收回田地,不料福都与此地相隔甚远,福都之事,冯迎想必未及时耳闻,小女只怕凭一己之力难能击败他,收回贫地,所以才贸然来城里请人,希望云堂主高抬贵手,帮小女一把。小女定当重谢。实在不行……”骆尘鸢咬了咬唇,续又道,“实在不行,云堂主就当小女和那两百亩贫田是镖,将我们安全护过此劫,便算做走一回镖。犒劳镖局的费用,实在不行……那……我出两倍好了!”语毕,骆尘鸢深深吸了口凉气,狠下心来,银子是活的,地是死的,先套回来地皮再说,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云泽深似海的棕色清瞳里,闪过一丝冷艳,唇角微挑起一抹讶然的轻笑,“镖局有镖局的规矩,姑娘这镖,我们从未接过,云泽仅是个小堂主,这事情还得先禀报过总镖头才好定夺。”
骆尘鸢抬起头,眨眨眼,“那云堂主的意思是……可以考虑考虑了?”
云泽温文一笑,“嗯。姑娘先回去等一等吧,倘若三日内没有回复,就恕云泽无能为力了。”
骆尘鸢琉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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