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旧而巨大的货船在碧缎一般的河水中,吃着深水,向前滑去,鼓帆叫起号角的粗布汉子,在重木甲板上奋力扬起那庞大的船帆。而同时,掩在船低处的木浆也由数十个大汉子开始波动水面,将商船推离堤岸,向起风的方向全速划去。
大船已经是离开第二个避风港了,每靠岸一次,船舱中货物都会被调换成新的东西,这一次搬运的竟是不少的麻油布匹等生活用品之类,看着甲板上的忙碌,听着船底不时人声水花声一片吵嚷,骆尘鸢头疼欲裂的,昏昏晕晕的离开甲板前的一个小露天阳台,退回自己的二等船舱之中,本想再温一笼觉,不想却被临仓住着的一位厨娘给叫住。
只见那厨娘端着一盘香气扑鼻的糕点,腼腆含蓄的向来走来,对上骆尘鸢的目光,粉颊含羞,向她一副,婉声道,“陈公子,奴家按照您之前说的那个法子,把面活好后,又放了许久,这是新蒸出来的桂花糕,我……我特意拿来给你尝尝的。”
骆尘鸢心里一暖,完全忽视掉对方含羞带怯的女儿态,从盘子取出一块糕点,放在嘴里,香酥软嫩,极为可口,不由的舒服的眯起了眼,“厨娘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发自肺腑的夸赞道。
厨娘脸一红,羞道,“陈公子过奖了,奴家自男人走了后,就多年没做这种精实的糕点了,经陈公子那日一点拨,奴倒是觉得这做糕点,也是十分有意思的事情了。”
骆尘鸢一边木疙瘩似的点头,一边拉着厨娘进屋,也顾不得人家害羞紧张,开口道,“厨娘这手艺,完全能够与岸上那些糕点师傅媲美了,厨娘打算怎么办?”
厨娘一紧张,脸尴尬之极的转过去,心跳如鼓,半响才咬着红缨一般的唇,羞怯的声音细如蚊蝇一般,“公子您说怎么办,奴就怎么办……”
“这样好!”骆尘鸢又将一块糕点塞到嘴巴里,一想起她有事儿忙活了,就兴奋的俩眼发亮,激动道,“厨娘再做一盘一样的糕点送到一等舱给那些当家的们尝尝,一来能够缓解你现在受人压挤的现状,二来,等厨娘条件好一点,就能做更多的好吃的,没准过不了多久,厨娘就能够自己靠这些法子谋生,或者再找一个好婆家。”
那厨娘一愣,惊讶的看了她一眼,之后扭头一语不发的要走。
骆尘鸢忙拉住,“厨娘这是……”
等对方回过头来,她却呆住了,只见人双眼泪水盈盈,樱唇被咬出一排红印子,发现被骆尘鸢这么亲密的拉着,又急又羞,“陈公子这是干什么?!奴家虽已守寡多年,但还不至于不知廉耻,陈公子一次两次的这般对奴家,现在又让奴家去找别的男人,这……这……”
骆尘鸢再傻也明白了,囧囧的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厨娘,无奈之极,被迫道,“厨娘误会了……”咬了咬唇,在上船之前墨炎就警告过她,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能露出她的女儿身份,她又不习惯招惹那些光膀子,成日勾肩搭背的船汉子们,只能委曲求全的跟着眼前几位船上的厨娘或者小厮们在一起,眼前这个女人守寡多年,看样子文质彬彬,又有做一手好菜的潜力,骆尘鸢自然乐得跟她亲近,没想到的是,竟然惹了人家寂寞孤独的芳心……
骆尘鸢囧迫之极的看着她,忽而心念一转,双手合什,一副慈悲为怀的菩萨心态,郑重而悲剧性的看着那哭得娇啼啼的厨娘,“厨娘多心了,小生虽是凡俗打扮,其实是佛家带发修行的弟子,并无与厨娘缔结良缘之意。佛门清根,小生更不敢违拗。之前一直帮助厨娘,一是受佛祖点化,二是小生念与厨娘有缘,才多次建议。”一口气说完这些话,骆尘鸢自己都忍不住想去撞墙了,尽管这里都是夹板墙,但她依旧有那个冲动,在心底小小膜拜一下自己,继续正色看着那不小心被她动了芳心的女人。
厨娘一怔,也不哭了,抹了泪水双手合十的向她回了一礼,古代人,尤其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女,还是极为信佛之类的,可惜礼毕依旧不甘的看着骆尘鸢,抽噎道,“佛门之人为何还要开荤,还要在这种地方打杂工。”
“小生是佛家闭门弟子,因为是俗事修行,所以这些均和正常人一样,除了娶妻生子以外,再者佛祖也要吃香火饭,况且芸芸众生尔?”
那厨娘本就不是太固守成规的人,见告白未遂,又获得这么一大串道理,立即从钦慕到仰慕同情了,拉着骆尘鸢一同坐下,自动取过糕点敬奉给她。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将她摆平,骆尘鸢欢心无比的接过糕点,继续往嘴巴里塞着。
公子若真是如此,那岂不就是断子绝孙了?”厨娘同情加不甘道。
糕点顿时卡住喉咙,好不容易吞下去,骆尘鸢捋着脖子看着厨娘,不得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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