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止不住的变掉了下来,滴在棺石上慢慢滑落的瞬间,便被冻住。
“天书取回,他能如初么?”追月站起身,静立在棺前。
“不知!”九色背对着她,负手而立。
追月也不再言语,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或许这是最后一面,也未可知。
“他这样,都是因为你,是不是?”九色终于是忍不住,质问起追月。追月闻言,见他咄咄逼人的气势,不禁后退几步,扶着棺。
九色见她不回答,一甩衣袖,转过身,似乎不愿多看她,“你和他是不是有了夫妻之实?”
追月被他一问,顿时气血上涌,不知道是尴尬还是羞愧……
“他散去灵力是为何我不清楚,但是混元真魂只有失去玄仙真身才会……”九色气急,一时不知该如何说下去,缓了半天,“我刚才给你把过脉,你和他是否……”九色觉得这些话无法启齿,可是却心中有怨不得不说。
就是因为这个丫头,出云才搞到如此境地,而也是因为这个丫头,此刻的天都才危机重重,如果让六界知道这件事,只怕整个天都都要名誉扫地了,这仙门……
九色心中气愤难平,还未回过神,“是!我已经是他的人了!”没想到追月竟然一口承认,而且还回答的如此轻便,九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发作,却见到沁寒站在门口,随即收住口。
“师兄!”九色迎了上去。
“你可准备好了?”沁寒越过九色,看着里面的追月,“时间不多,你在晴川下,只怕要耗费更多。”
追月回头见棺里又凝眉看了一眼,随即头也不回的便往门外走,“好了,我们走吧!”追月心中动容,默默念叨“出云,等着我回来。”后堂的门缓缓关上。
一行人来到晴川瀑便,已经是晨光出现,东方泛着鱼肚白,微微闪现的金光将潭中冰莲照的异常莹亮美丽。
“这是避水术的要诀,你在半个时辰内将其背熟。”说着,沁寒递过来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蝇头小楷。平日里最怕背书的人,此刻二话不说,便接了过来,席地而坐看着念诵。
沁寒眸光深邃的看着眼前的追月,不再言语。上官杰却是缓步走到寒潭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寒潭波光盈盈的水面,越往深处,那颜色越深,直到潭水中央,便成了一块墨块一般。“紫蝶……”上官杰一阵轻唤,却不想寒潭之上突然无风起浪,波光粼粼,纷纷往潭中间涌去。
沁寒和九色突然一惊,几步走到寒潭边看着水面的动静,却是一群晶莹剔透的飞碟从潭水中一阵飞去,宛如花雨。
“这……”九色一时竟被噎住一般,“这荧光虫不是晚上才会……怎么现在都飞了?”他转身看着沁寒,沁寒也是一脸凝重。
“她们是紫蝶最喜欢的……”上官杰垂着眸,淡淡的笑着,凌乱的发丝,垂在眉间,那里隐约还有淡淡的血渍未曾擦去。数百年光阴如梭,他没想到自己还有再站在寒潭边,还能再次看到那些成群结队翩翩起舞的莹蝶,曾经那都是回忆里嘴灿烂的一页,那个穿着紫色罗衫的少女,那个漫天飞舞着莹蝶的夜晚……如今,自己却是这般模样再次站在了寒潭边,他不觉失笑。
“呵呵呵……”一阵苦笑,上官杰摇晃着,抬头看着白玉宫着千年未变的天际。
“我下去,你便能见到她!”不知何时,追月踏着潭边的卵石,缓步来到上官杰眼前。阳关照在她的脸上,显得她的脸色更加蜡黄惨白。
“你下去,可是生死未卜!”上官杰撩住额发,看着眼前的女子,好似看到以前倔强的紫蝶。
“那你为什么要投靠寂灭?你不是应该数百年前早就是死人的?”追月直视着他,“因为她是不是?”追月约过他指着寒潭,“那里有你舍不下的人,我也是如此。合*欢殿里,有我舍不下的人。”说着,她转身,看了一眼潭边站立的沁寒和九色,她不再惧怕和胆怯。
“好……或许你们能有所不同!”上官杰带着伤痕的脸,让人看着特别心酸,他微笑着转过身,对着沁寒朗声道:“可以开始了。”
沁寒眉目一沉,随即走上前来,不多时,便见沁寒和追月,双双盘腿对面而坐。两个人嘴里都在念诵着一些不知名的咒符,随着他们俩念诵的声音渐渐低沉变化,周围的天突然黑了下来,狂风肆虐,上官杰和九色只能催动灵力,才能勉强站在一侧,眯着眸观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