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郡主的车队离开没有多久,甘王便在爱妾的服侍下起来。他昨夜宴请向怀谨不过是场面上的应酬,那向怀谨席间旁敲侧击问了不少,甘王有心晾他一晾,装作不知道,只是频频劝饮,故而喝得有些多了。
刚将衣服穿好,外头就有内侍禀告,说是达州城的娄管事求见。因甘王在达州有些产业,故而派了一个得力的管事在这边,听见是他,甘王便召了进来。
那娄管事平素天高皇帝远的,在达州城仗着甘王的旗号,颐指气使惯了。只如今正主到了,他这个狐假虎威的,立马歇火成了摇尾乞怜的哈巴狗儿。一进屋子便跪在地上磕了三个结实的响头道:“小的参见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甘王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问道:“一大早的有什么事?不是早就吩咐了要你下午过来对账吗?”
那娄管事堆笑道:“殿下恕罪。小的没有事情怎敢违背殿下的吩咐?实在是,有件事事关重大,小的做不得主,恰逢殿下移驾达州,这才立马前来禀报。”
甘王知道达州因为地理位置类似襄阳,虽然远不如襄阳富庶,但是南来北往的客商也不少。他在达州的产业经营得也不错。这娄管事算是个有能力有眼色的,便问道:“有事快说,我待会还有正经事。”
娄管事忙将来意说了。原来娄管事掌管着甘王名下的货栈名唤富顺宝号。与不少商人都有些生意往来,尤其是因沾着甘王的光,这富顺宝号不仅能弄到不少官造的好货,陈国境内商道也是畅通无阻。几年经营下来,也是达州首屈一指的大货栈了。
从前来自北方草原的皮毛牛马,因为蜀地交通不便,大多走的长安洛阳襄阳一线。自打梁陈交战,这条商道就不太顺了。北方的货物走达州的便渐渐多了。这娄管事见到生意蒸蒸日上,甘王这边好交代,他自己也能扒拉下不少进账,自然欢喜得很。谁知这好日子没几个月,便传来了梁陈议和的消息,偏偏还是他主子甘王主理这事。
因关系到国运,娄管事虽然腹诽,倒也想过去阻止,只是感叹从今往后油水少了。恰如犯了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几天前,忽然有一帮西域商人找上门来,想跟富顺宝号做个长久买卖。娄管事仔细一了解,吓了一跳。原来那西域商人开口就是一年二十万张毛皮,五千匹马,两万头牛,五万只羊的大手笔。
娄管事只一想到这么大一批货物从他手中转手,就是随便划拉一点入自己的腰包,那都是一大笔横财!娄管事心思立马就活动了。那些西域商人也知情识趣,送了娄管事好大一笔礼金。见钱眼开的他便趁着甘王到了达州的机会,来禀告此事,毕竟,关系到如此巨额的交易,他这个管事的是做不了主的。
甘王听后眼睛一亮。要说他这个王爷缺钱吧,倒真不缺。陈国本就富有,陈帝封赐儿子也大方,甘王又没有什么烧钱的爱好,自己府里的进项每年都有大笔富余。但是,若说甘王缺钱吧,他还真缺。如果甘王真的要问鼎龙庭,那么往后朝廷上的经营,人心的收买,铺眼线,养食客,蓄兵马,哪样不是无底坑?甘王在达州的产业虽说做得还算不错,但是也不过万两银子的层级。要是这笔生意成了,那么往后一年一年,百万两的进项那都是保守估计……
所以甘王不得不心动!
不过毕竟是件大事,甘王细细考虑了一下,便示意娄管事近前,低声道:“这件事若是便宜,自然是要做。我不做,别人也会做。只是你得我给打听清楚了,这伙西域人是什么来头,他们说的话有几分真假。价码大概是个什么情形。查明白了速速来回我!你先好生招待着,稳住了。”
娄管事忙不迭点头道:“小的省得!小的探过那些西域人口气,说是藏蒙边境的游牧人,这些牛羊皮草也是在部落里收换来的。他们的意思是,金银现讫也可,若是不方便,直接茶绸铁器以物换物也行。我看着那伙人倒也诚心,才敢来禀了殿下。小的这就去查清楚,问明了章程再来回禀殿下!”
甘王满意的点点头,娄管事这才欢欢喜喜退下。
甘王心情大好,觉得最近时来运转,朝堂上他被委了钦使调停两国战事,生意上又来了这么大一笔买卖。是不是预示着他扶摇直上指日可待呢?他将袖子一挥,笑道:“今天本王心情好,来人,请梁国襄王使节到花园赏春!”
达州城马市口...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