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皇子的健康何其重要,怎可能会碰一个身子有病的女人。
青墨此刻满是想要报复的心,她不愿接近千式离,以此,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去证明给戚子风扬看,被逼迫到绝境的她,会做出多么可怕的事情来。
不愿,就是不愿。
报复尚未开始,光是兴起一个念头,青墨心中的兴奋之情便藏不住,脸上的笑意愈发浓烈,用眼神催促着茗薇快些行动,去将太医找来,以便早些下定论。
虽未言明,茗薇也猜得到此刻青墨的心。
她动了动嘴,不知如何阻止,恐怕也是无法阻止的。
在戚子风扬面前的青墨,就如完全变了个人一般,从骨至皮,脱胎换骨。
茗薇只得照做,去宣太医。
刚入宫的大皇子妃还未正式向长辈请安,就已称病卧床不起,这简直是个笑话,对皇后来讲更是犹如被人狠狠扇了几个巴掌。
她在那寿合宫中踱来踱去,瞪着跪在跟前的吴太医,那眼神中发来的冰箭刺得太医浑身发抖,连连磕头。
“皇子妃究竟得了什么病?早上采选时还神采奕奕,为何刚过去半日,便卧床不起了?”皇后问道。
吴太医早已抖如筛糠,这皇后的脾气,宫内人尽皆知,旁人都是能躲则躲,绝不敢招惹这皇后娘娘。
今日吴太医刚从茵萃殿出来,青墨的病情便立即传遍整个皇宫。
毕竟是皇子妃,又是吴太医做的诊断,若真的身子有何异样,那吴太医便得负首要责任。
他不敢掉以轻心,也不敢有丝毫隐瞒,只得将病情禀告上去。
这事传到皇后耳朵里,她二话不说,立即把吴太医叫到跟前,要问个究竟。
吴太医知道大事不好,却又逃不掉,硬着头皮到寿合宫来,那满头大汗如雨下。
“回……回皇后娘娘……这皇子妃……并无大病,仅是脉象有几分虚弱,听她宫中的丫鬟将,这皇子妃今日入宫后便精神不振,也无胃口,勉强喝了几口粥,却又都吐了出来,据老臣的诊断来看……应该是水土不服,寒气入侵导致的,并无大碍,可尚且需要好好养着,以免落下病根来。”
吴太医如此说着,含糊不清,用的皆是“可能,大概,或许”诸如此类的词汇,不敢擅自断言。
皇后皱起眉头,别的病还好,这水土不服可真是让人束手无策,也怪不得青墨头上,要是说的不好,还被人家反咬一口,怪你这偌大的宫廷内,竟没有个让人舒适的环境好好适应,刚一入宫便得了病,怎么像那夏家交代。
皇后也有一股怨气堆在心头,她不喜欢这夏青墨,正想找个时机给她个下马威,本以为此次生病是好事,却不曾想,太医竟诊断出个水土不服来,皇后没辙,只得将这口气忍下来,等别的时机再出手。
“哀家了解了,你先回去吧,若皇子妃那边还有何异样,立即通知我。”
皇后背过身去,冷冷发号施令。
吴太医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忙不迭的磕个头后,如得大赦般立即起身离开。
皇后背在身后的手捏成个拳头,对青墨的厌恶直线上升。
怪只怪这青墨实在太过出挑,样貌家世都没话说,偏偏还如此有才,在采选殿前展示的那幅字,与那番对答如流的言语,都戳在皇后的心上。
这么一个伶俐且无畏之人,倘若真的成为自己的儿媳妇,未来恐怕难以控制。
可偏偏太后与千式离皆对青墨赞赏有加,青墨本身也无毛病可挑,确实是皇子妃的极佳人选。
皇后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拦住青墨,让她无法成为正妃,再伺机拉她入水。
茵萃殿的青墨,一心只想着躲避千式离的宠幸,那里想得到,自己争取入选的行为,竟成为皇后记恨自己的缘由。
各人怀着各人的心思,终于,这平静已久的皇宫,再次掀起惊涛骇浪。
此刻的戚子风扬,也是心乱如麻。
刚回到景禄宫,一壶茶尚未泡开,便有人来访。
是路连郢。
每一次见到路连郢,戚子风扬都会心中不悦,知道一定没有好事。
这路连郢是御前侍卫,如今最主要的任务便是守在千式离身边,保护他的安危。
换句话讲,这路连郢,是千式离的心腹。
虽说眼下千式离一直将戚子风扬这个弟弟当做知心人,整个皇宫内皇子不少,却只有他俩年龄相当,经历相似。
千式离很自然的,便与戚子风扬走的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