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如此简单,事实怎会那么平凡。
青墨越发觉得路连郢这人深不可测,像是藏着何种重大到不可言说的秘密。
奇怪,究竟是为何。
她不依不舍,继续追问道,“即便你是御前侍卫,即便宫中人皆对你很是信任,那太后对你的态度不是也太过反常了吗?”
她问的多么直接,丝毫不避讳心中的疑惑。
这一次的路连郢倒也回答的坦荡,面色并无半分波澜,“我从小便在宫中长大,太后娘娘对我一直很好,视作亲人,在这一点上,我也很是感激,如今她病重,往日那些情感自然也会放大百倍,对我的好也更浓烈了些……说起来,也是心酸呐。”
也是心酸呐。
对每一个病重之人来讲,唯有珍惜眼前人。
青墨也陷入了沉默。
见青墨安然无恙的回来,茵萃殿众人都松了口气。
那几株幼小的树苗已栽种好,放在通往正堂的大道两侧。
虽小,但其透出的生命力仍旧是顽强而真实的。
如霜见到青墨后,焦点并非放在她这个人身上,而是先看到了那个被青墨抱在怀中的木盒子。
她眼神突然一亮,像是看到原本不满乌云的天突然被光照进来,那代表着希望,也代表着权利与金钱。
这些皆是如霜毕生所追求的东西。
“娘娘,这是何物?”
如霜已有些迫不及待,目光牢牢定在木盒上。
而青墨看到的是沁良娣,她没走,仍在大堂内与茗薇说话。
“妹妹。”青墨笑容满面打着招呼,顺手便将手中的木盒子很自然的交到了如霜手中。
如霜自然如视珍宝般紧紧抱住。
看这大堂内的氛围,方才青墨不在之时,沁良娣与茗薇定是聊得很高兴。
青墨也被这气氛感染的露出笑颜来。
“妹妹,时辰也不早了,留在我这用晚膳吧,如霜的手艺不错,让她给你做几个爱吃的菜,咱们可以好好聊聊天。”青墨拉过沁良娣的手,二人走到桌边坐下。
茶水点心皆已备足,门前吹进的微风凉爽沁脾,加之那小花苗带来的生的气息。
这茵萃殿实在太让人感到心安。
尤其与那寿安宫比起来,这里简直如天堂一般。
青墨心中憋着的那口气终于可以放松下来。
沁良娣还是有些担心的,问:“姐姐,今日太后娘娘找你去说了什么?可有为难你?”
上一次在皇后宫中受了太大的惊吓,如今沁良娣心中也有了阴影,总觉得被这几个长辈叫去一定有暗藏的危机。
青墨笑笑,安慰道:“没事,要说有事,应该也是好事吧……”
她顿了顿,也有几分心虚,不知这事究竟是不是好事?
或许本就应该安慰自己说这就是好事。
“下月初三是我的生辰,太后娘娘便是要与我商讨此事。”青墨道。
“姐姐生辰?”沁良娣瞪大眼镜,显得很是激动,“那妹妹也该准备一份大礼给姐姐才是。”
“妹妹要与我如此见外吗!”青墨佯装生气的瞪了沁良娣一眼,吓得她不敢再说此事。
身后的茗薇倒吸一口冷气,她也是听闻青墨说这一番话时,才猛然意识到,此刻的青墨姓夏,早已不再是以前那个安府的三小姐。
就连茗薇这样机敏谨慎之人,也总转不过弯来,无法泰然自若的接受改变户籍这一荒唐之事。
唯有时时提醒自己,才能不露馅吧。
今日的时间过的异常快,似乎还没能说上几句话,天已擦黑,四下安静起来。
晋六在外头守夜,这人虽平日里话不多,也甚少会在青墨跟前晃悠,可他身手不错,人也稳重,有他在,茵萃殿是安全的,也是令人安心的。
如霜拿来一盆新炭火,虽说天气日益变暖,可入夜后的寒意仍旧很易着凉。
大堂中放一盆炭火,寝殿内也会更温暖些。
这个夜很是安静。
青墨却毫无睡意,靠着茗薇特地拿来的软垫,懒懒的躺在长椅上看书。
那烛火暗了些,不多一会儿眼就疼了起来。
青墨放下书,看向门外,片刻的放松,那门外黑暗一片,朦胧中有光在闪烁。
一切都太安静了,安静到容易令人胡思乱想。
如霜走过来时甚至不敢大声说话,怕惊扰到这难得的安静氛围。
她又添了个蜡烛,放在青墨身边的小桌上,轻声道:“娘娘,这里太黑,我再给你多加一个烛台。”
“谢谢,若是累了,你就先去睡吧,我再坐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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