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埋入泥土中,越埋越深!”
听完这番话,如霜身子抖得更加厉害,嘴唇颤抖到几乎无法发声,“娘娘,奴婢并非此意,奴婢对大皇子殿下只有敬畏之心,并无非分之想啊!”
她连连解释,哪敢往这方向上附和,小小奴婢竟打着大皇子殿下的主意,那是死罪呀!
听不出青墨这话是正是反,如霜更是心惊胆颤。
“哦?是吗?”青墨缓缓蹲了下来,伸手将如霜额前凌乱的鬓发梳理妥当,“那你总与大皇子殿下见面,是为了何事?为了向他揭发我,向他告状?向他抱怨我有多么不合适皇子妃这一位置?还是告诉他,我压根不是夏青墨?如霜,你是聪明的,可树敌太多,终究是害人害已……”
她果然知道了,果然知道了。
如霜欲哭无泪,脑海中飞快转动着应对的说辞,可面对青墨,她根本就是束手无策,无论说什么都是错,无论怎么辩解,都逃不过青墨的手心。
这是个太聪明的娘娘。
“娘娘!”如霜重重又磕了几个头,脸上梨花带雨惹人心疼,连说话也带着浓浓的哭腔,“奴婢直到错了,奴婢只是一时间没了主意,本只是想与大皇子殿下商量,并无与娘娘作对之意,娘娘……娘娘饶了奴婢吧。”
这话说的简直没有半点说服力,青墨在心中暗笑,表面仍不动声色,装作相信了一般,“哦?那是谁告诉你的这个消息,谁让你担心至此,竟冒着如此大的危险去与大皇子殿下商量?”
其实说到这,青墨的言语始终是模糊的,她并未明确如霜错的是哪一件事,可如霜早已吓得没了主意,主动招了出来。
“是……是狄芙!”如霜脑袋一转,这个名字脱口而出,“奴婢曾与狄芙相识,便是她听到了风声,说娘娘的身份有诈,让奴婢好好调查一番,奴婢心里没谱,便想方设法找到大皇子殿下……所以……所以……”
狄芙?
青墨默默重复了一次这个名字,冷笑着摇头,看向如霜时,竟有几分心寒。
当初选中这个姑娘留在自己身边,看中的正是她眼神中那份机灵与身上带有的干净气质。
本以为会是身边一个可靠的陪伴,谁知竟走到这样一天。
狄芙是皇后身边的人,她若是知道了什么秘密,那定是立即与皇后商量,怎可能跑来与茵萃殿的如霜说道这事,如霜这一借口找的真是难以另一信服。
她只想把矛头转向皇后那边,哪里还有闲心考虑是否恰当呢。
不过,青墨早已无所谓,她在意的并非这个虚无的谎言得到的答案。
沉默数秒后,青墨表情变得柔和,伸手扶起如霜,道:“先起身吧,地上凉,四处都是泥土,咱们主仆二人亲如姐妹,站着说话便是,无需多礼。”
如霜连连摇头,躲开青墨的手,这一跪着的姿势保持已久,腿有些麻了,可她仍不动分毫。
青墨也不坚持,跪着便跪着吧,她站起身,缓缓开口,“如霜,以前许多话未曾与你说过,并非不信任,只是觉得没必要,若是你愿意听我说这些以前的故事,我可以告诉你。”
深情的一番话,是如霜得到的最大信任。
她有一些感动,抬头看着青墨,“娘娘……”
青墨浅浅叹了口气,像是思虑许久,像是回忆中勾起往日里不可触碰的伤口,微微眯着眼,道:“曾经,爹娘为护我周全,希望能在吴城寻一个普通人家让我嫁过去,平静一生,可他们也知晓,吴家名声在外,吴家的女儿一旦到了秀女的年龄,便必定会被选入宫去,宫中的险恶无法预料,爹娘都不愿我踏入这漩涡,于是,从我出生后,吴家便从未在公开场合宣告过我的存在,上至皇宫,下至亲友,无人知晓。”
这话已足以另如霜目瞪口呆,瞪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
青墨接着说,“可命运总是那么神奇的,曾有一日……我在宫外与大皇子殿下有过一面之缘,也正是那一次,我决定入宫,我愿意为那温柔的眼神去拼一次,即便宫廷险恶又能如何,只要能寻得真爱,我不怕遍体凌伤,于是,爹娘便将我送入宫,也才有了后头的故事,皇后不知我的存在,说来也是吴家自作自受罢了。”
也许是说到了真爱,青墨的眼神霎时间变得温柔,连如霜也能察觉到那份柔情,如水般的柔情。
可她不知的是,青墨这番话中的确带着真情。
这是这真情的对象,并非千式离。
当说起为了真爱愿意忍受折磨时,青墨脑海中出现的脸,是戚子风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