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你怎么就变得那么乖呢,原来连猫也那么势力!”
青墨佯装生气。
千式离成功被逗笑,“既然它对我那么温顺,说明我与它有缘吧,那便留下吧,反正最近我也无事可做,有它陪我挺好的。”
眼神微微黯淡了一秒,再度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看着青墨,“你也要每日过来,我不太懂养猫的技巧,还得需要你为我讲解。”
“我非常乐意。”青墨的笑更灿烂了些。
千式离已经接受下这只猫,青墨的目的达到,即便是势在必得的计划,可她心中仍有隐隐的担忧,如今那块石头终于落下了地。
大概是在与千式离面对面的时候耗费了太多虚伪的笑容,走出陵正宫的那一刻,青墨如虚脱般累的快要站不住,脸上尽是落寞。
从入宫成为皇子妃的那一日起,青墨一直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该用怎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千式离,也知道该怎么保持这种关系。
只是最初的她,起码是真实的面对千式离,那不是爱,却也算得上一种发自内心的欣赏。
究竟是从何时起,这种欣赏渐渐变成了一种虚伪的应付,与千式离的对话成了脑海中预演过千百次的戏码。
曾经十分之一的真心,已经变作百分之一千分之一,渐渐消失不见。
这是一种悲哀吗?
或许,也能算作一种解脱。
青墨总这么想,能避免自己越陷越深,能让自己完全脱离千式离之外,去将他当做一个迟早要站在对立面的对手,反倒会显得轻松很多。
起码心中的内疚感能减少一些。
深吸一口气后,出了门的青墨又见到了站在门前的路连郢。
这一次是他先开了口,“娘娘……那只猫还好吧?”
二人的眼神都有些闪躲,幸好这周围的人都站的很远,否则一定会察觉到两人间的不对劲。
“很好,大皇子殿下很喜欢,你也算是立了功吧。”青墨说道。
路连郢苦笑,“大皇子殿下最近心情不好,还望娘娘能多来陪陪他。”
他是真的在担心千式离,这份衷心让青墨又是羞愧又是心虚。
“好,你放心吧,若殿下这边有什么事,你也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在下一定照做。”
千式离弯腰行礼,不再看青墨。
回到茵萃殿之后,青墨累的躺倒在软椅上便不想再说话。
还未等茗薇把点心端上来,外边就有人来了。
如今连茵萃殿都比陵正宫热闹的多。
果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的目光只看得到对自己有利之事,上一秒被众人捧到天堂,下一秒可能会被同一群人扔进地狱。
青墨强撑着身子坐起来,看到来人是慕希。
她紧绷着的弦又放松了下来。
和慕希没有那么多规矩可说,大可随意一些,这么想着,青墨又半躺了下去,实在是懒得动弹。
看得出慕希今日心情不错,每一个姿势都在表达着她的愉悦。
直到进了屋后还未停下来,只是看到青墨的模样惊了一秒,“姐姐你身子不舒服吗?”
“没有,”青墨笑着摇摇头,指了指一旁的座位,“来,坐下,咱们坐着聊。”
二人已有许久未像今日这样坐在一起说话聊天,各自都有事要忙,渐渐不懂彼此的心之所想。
其实若慕希不过来,青墨也要找个机会去锦华殿一趟。
只是今日实在太累了些,脑子也有些不够用。
寒暄的话并没有多少,慕希坐下来后开门见山,“姐姐可还记得,当初你我二人在我家时曾画过一幅画,我画的画你题的字,后来带入宫中来,姐姐说要替我保管便拿了去。”
青墨一惊,原本不振的情绪瞬间警觉起来,她坐直了身子看向慕希,“是,那画在我这里,当初觉得妹妹不适合收着它,我便拿了过来。”
慕希表情有些严肃,像是在说一件决不可被玩笑待之的事。
“姐姐为何觉得我不适合收着它?姐姐的想法可与我的猜测一致?”
她的认真连带着将青墨的情绪也感染到严肃起来。
这话题不开口便罢,若是说到了这里,那青墨当真需要好好和慕希论一论。
一来是为了慕希的安危,二来,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她毫不避讳自己的私心,是又如何,已经到了这样一天,青墨早已可以勇敢去面对自己内心。
“你不可收着那幅画,或者说,你从一开始便不该将它带入宫中来。”
青墨直视着慕希的眼睛,目光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