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热闹。
许良娣虽说最近始终秉承着低调为主的态度,总怕露馅,在外人面前鲜少提起自己有孕之事,她只希望能借这个所谓的孩子,来拴住千式离的人,也让皇后对她更加重视一些。
至于其他人,能不接触就尽量不去接触,毕竟她也不知道,某个看似微笑的脸庞背后,会不会藏着一颗蛇蝎的心。
在这很长一段时间的低调后,今日的许良娣终于忍不住,彻底爆发了出来。
她双手一挥,一桌子的东西哗啦啦掉地,碎成一片。
前边的太医往后退了退,吓得立马跪了下来,“娘娘息怒……娘娘息怒……老臣……老臣一定尽力,可是这事真的急不来啊……娘娘也是知道的。”
他越说声音越是小,心虚的已经不敢抬头看许良娣。
许良娣愤怒到眼眶发红,大步上前站在太医跟前,语气激烈,“当初你明明答应我,定能让我怀上身孕,如今已经过去数月,我每日用枕头装作肚子,你知道这样的日子过的有多么难堪多么提心吊胆吗!”
太医连连磕头,“老臣知道,老臣都知道……”
他的话说的战战兢兢,“可……老臣所下的方子是没错的,一定能让娘娘快速有身孕,问题是……从娘娘开始喝这几幅方子开始,大皇子殿下便鲜少回来月景殿,如此,娘娘自然难有身孕啊!”
“混账!”许良娣一巴掌扇了过来,力道极大,将这个男人也扇的身子颤颤巍巍晃了晃。
太医也果真是被逼急了,竟然把心中的话给说了出来,重重一击打在许良娣心上。
她好累,大口喘着气,泛红的眼眶有泪闪过。
如此委屈。
一个女子,竟要用这样的方法去拴住自己丈夫的人,她早已不敢妄想得到他的心,只要能得到人,那便是幸福的。
可试过无数方式后,仍旧是徒劳。
“时间已经来不及,我并未怀孕的消息恐怕迟早纸包不住火,即便我眼下立马怀孕……也迟了。”许良娣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我听皇后娘娘说,最近皇上大修朝纲,不但削减边疆兵力,更是从我哥哥那里入手,砍掉他的数个左膀右臂……事情恐怕不妙,如今已不是哥哥帮我的时候,而是到了该我帮他们了……”
长叹一口气后,许良娣立马振奋起精神来,重新看向太医,“你再帮我想想办法,我该如何快速有身孕,或者……如何将这个谎遮盖过去,又能讨得大皇子殿下的同情,你一定要帮我,你可还记得当初许家是如何帮你如何提拔你到今日的地位,你可万万不能忘恩负义啊!”
太医连连点头,此刻的许良娣语气温和了些,他的心也终于跳的不再那么厉害。
略微思考一会儿过后,太医小心翼翼开了口,“娘娘,我倒有一法,或许可以一试……”
许良娣眼神一亮,“你快讲给我听。”
“声东击西……借刀杀人。”太医抬眼,眼神里有一种阴毒的光。
做太医数十年,早已深谙宫中生存之道,要一人生,要一人死,太医算得上是除了皇上之外最掌握生杀大权之人。
皇上靠的是权势,而太医,靠的则是医术。
他可让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而这,也是许良娣最为需要的。
这夏日里的天总是说变就变。
早晨时还阳光灿烂,太阳烤的整个院子内散发出炽热的气味,闷得人头疼。
到了下午,却突然狂风大作,呼啸着的风声颇有几分吓人 ,连那棵老树也跟着摇晃起来,形如鬼魅。
青墨就窝在软椅上看书,茗薇见风实在太大,刚要去关门,突然晋六跑了进来。
“天气不好,晋六你进屋来坐一会儿吧,别在外边跑了。”
茗薇的声音被风吹远,听起来如蚊声嗡嗡的。
晋六摇摇头,行了个礼,“奴才有话对娘娘说。”
他既然这么说着,那便确是有消息要禀报,茗薇连忙将他让进屋里来。
“娘娘,”晋六到青墨跟前跪下,“奴才刚得到的消息,说是新页在陵正宫内不太安分,四处跑,方才天气大变,它或许是受了惊,直接上了房,好几个侍卫围着都未抓住,大皇子殿下正头疼呢。”
听完他的禀报,青墨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我就说为何将它送去陵正宫那一日它如此乖巧,原来一切都是假象,只是为了短暂的博得千式离的喜爱罢了,一只小猫,竟也比人还要聪明,他办事果真靠谱,出乎我意料之外。”
后边这两句说的很小声,如同只是说给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