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太死板,总找不到能两全之策,而你不同,你脑子活泛,很多想法意义非凡。”
这话也听不出是夸赞还是警告,但戚子风扬的谨慎一点未减,笑笑道:“这不过是父皇为了维护我的自尊心而说的安慰之语罢了,我自己知晓自己有几分几两。”
他看向千式离,目光前所未有的真诚,“若是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大哥尽管开口,无论海角天涯,只有你需要我,我一定和你同阵营。”
二十余年的人生中,这是戚子风扬对千式离说过的最富感情的话。
戏演的太认真,以致于千式离信了,而戚子风扬也糊涂了这句话中含有几分真几分假。
我们是身体里流着相同血液的兄弟,我也曾将你视作可说真心话的朋友。
这段关系曾一度走入绝境,而今的这一句话,是否可将被覆灭的真心再度拉回来?
我不可知道,可我希望是真的。
如今的千式离,的确需要一个左膀右臂在自己身边。
他眼神中透出一种深邃,这份深邃里还含着深深的悲哀。
“谢谢。”千式离伸出手掌在戚子风扬眼前。
戚子风扬同样伸手回应,时隔许久,这两只手终于又握在了一起。
二人脸上都有笑意,连局外人都看不懂这笑意中有多少真诚,更别说置身于其中的他们,更是连自己都被蒙蔽住。
青墨在一旁看到了他们的动作,仔细观察着,也能从戚子风扬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来。
她知道,更多的行动立马就要开始了。
“不要……”
那边的地垫上突然发出这样含糊不清的声音来。
滢风虽然还不太会走路,但在这地垫上四角并用动作也非常迅速。
到底是千式离的孩子,骨子里那种非凡的能力与生俱来。
只见灵含抢走了他手中的买笔,一边后退一边逗他,“来拿啊,只要你能追上我,我就还你。”
一个大人这么去逗一个刚满周岁的孩子,灵含这举动真是让人又好笑又无奈。
“滢风遇上你这么个姑母真是他的不幸!”青墨开着玩笑夺过灵含手中的笔还给滢风,他这才露出笑脸来。
已经可以发出一些简单的音节,滢风的眼神也开始有了明显的喜怒变化。
他看灵含的时候自然是不高兴的,转眼再看到青墨便成了一种温和的笑,两者的变化太快太精准,把灵含气得不行。
“你这个小家伙真是不识好歹,我对你那么好,你竟然瞪我!”灵含叉着腰,哭笑不得。
她只是把太大的期望放在这个小家伙身上,一丁点的不好都会很失望。
可这毕竟还是个孩子。
青墨拉住灵含,朝她微微摇摇头,灵含便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抓周的事情算是就这么过去,谁能知道这所谓的命中注定究竟有没有依据呢。
不过是寻一个心理安慰罢了。
今日的周岁宴与一年前的满月宴相比,更加奢华,却也更加冷清。
宫中人似乎渐渐在减少,依旧留在这里的也逐渐有些疲惫,天刚擦黑,众人便各回各宫,散了这个局。
青墨回到茵萃殿,茗薇已经准备好热水,可她并未打算洗漱更衣,依旧穿戴整齐。
“小姐还不打算休息吗?”茗薇问。
“还得应付他,再等等。”青墨揉了揉眼角,有些累。
茗薇不明白,但也没贸然去问。
倒是青墨自己开了口,“千式离会过来,等等他。”
不是什么心有灵犀的感应,只是青墨听到了千式离与戚子风扬的对话。
皇上已经把御衣交到了千式离手中,大概明日便会正式下诏书昭告天下他太子的身份了吧。
再这样一个关键的日子中,千式离定会过来茵萃殿。
果不其然,一炷香的事件后,外边传来晋六的通报声,“大皇子殿下到。”
“来了。”青墨叹口气,如今到了该她曲意逢迎的时候了。
千式离看上去很累,今日的晚宴后,他又被皇上叫了去,说了好多话才得休息。
从皇上那边过来是一条横跨整个皇宫的路,千式离很累,依旧过来了。
已经许久未曾到过茵萃殿。
今日这一行有些陌生,也有些心酸。
“殿下。”青墨主动迎了上去,替他脱下外套,语气很温顺,“累了吧,坐下喝点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