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说话,戚子风扬往前一探,一个温热的唇便覆了上来。
青墨身子一抖,没了反抗的力气。
他的吻真的好温柔,像一汪春水把青墨整个人包裹住,让她放下了心里所有的烦闷与忧愁,这一刻身子变得很轻,脑袋也如被洗刷过一番那样清明。
戚子风扬就这么半抱着她,只是吻,带着他身上独有的味道,一个干净到令人心里无比平静的吻。
青墨完完全全放松了下来。
许久后,戚子风扬才放开她,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上,自己则蹲在她跟前,盯着她的眼睛,那一刻两人的眼中都有万千星光,“现在不慌了吧?”
“啊?”青墨不明就里,愣愣的问了一句。
“没事,”戚子风扬一笑,伸手握住青墨的手,“等你心情彻底平静下来了,我再和你说说别的故事。”
方才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只是为了让青墨冷静下来而已,戚子风扬太了解她,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表情中都能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着急定会乱事,更何况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更是会让她着急。
戚子风扬只能先用这样的办法让她冷静下来。
如此一来,青墨倒也懂了,点点头,“你说吧,我听着。”
戚子风扬拍了拍她的手背,站起身来,缓缓开口,“我出生那一年,父皇还只是个王爷,他是太上皇的二子,但大儿子在成年时得了一场怪病,像是失去了记忆一般,时好时坏,好的时候一切如常,可一旦发病,便也什么都顾不上,江山王位自然是不能传给这样一个病人,当时的所有人都以为我的父皇会成为继位之人……可是……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那一年从太皇太后到太上皇,全都属意于当时的六皇子,一个连王爷爵位都未曾封过的六皇子。”
话说到这里,戚子风扬便顿了顿,看向青墨,不再继续往下说。
青墨脑子一动,略一思索便也明白了其中的端倪。
她轻轻叹了口气,这年代的宫廷之中,每朝每代都会经历同样的是非过往,争权夺利为了那所谓的皇位残害手足之事,青墨听说过,如今……也正在这么去做。
她的心理防线一次次崩塌一次次被戚子风扬说服,直至现在,也不确定自己究竟是对还是错。
“那最终皇上坐上了皇位,定也付出了很多吧……那个六皇子,是不是死了?”青墨问的直接,抬头看向戚子风扬。
“没有,”戚子风扬摇头,“不仅没死,而且在父皇登基后,还给他封了王,当今的遂亲王,也是唯一一个亲王,享受着朝廷最高的俸禄与有待,日子过的非常滋润。”
“那……”青墨没明白,还想继续问。
戚子风扬绕到她身后,一手搭在她的肩上,继续道,“但这个遂亲王即便坐享名利,也丝毫不懂满足,不仅和前朝大臣勾结,更是与宫外的将军暗通,私下不知通了多少情报赚了多少黑心钱,他做事嚣张毫不收敛,以前父皇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几乎不惩罚,如今他却更是变本加厉,半年前竟然与许家勾结,明里暗里收受了不少的贿赂,也帮了许家挺多忙。”
“许家?”也听见这两个字,青墨立马皱起了眉头,“许家今日不是被抄家了吗?”
许家的事皆是大事,在整个皇宫内都传了个遍,每一次有一点举动都人尽皆知,青墨自然也听到了不少。
“对,正是今日被抄了家,也就意味着,整个许家算是再无翻身之日了,所以遂亲王心中不悦,当然要进宫来找茬了。”
戚子风扬越说越慢,但青墨却越听越明白,“遂亲王定是找千式离的麻烦去了吧,所以千式离才心中不悦,才到这里来找你诉苦了。”
“是,他的确心中不悦,觉得自己的威信受到了挑衅,可来找我并非是诉苦,而是某种炫耀,某种威胁。”
戚子风扬说完这一句后终于绕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浅浅叹了口气。
“那那个遂亲王,接下来预备怎么办呢?”
“他一定咽不下这个怒气,许氏的衰败会导致他损失很多甚至是全部的利益,千式离恐怕还不好应付他啊。”戚子风扬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为何这个遂亲王可以如此嚣张,虽说是上一辈的亲王,可毕竟也在皇上之下,如今千式离是太子,辈分上或许该叫他一声叔叔该对他尊敬,可若要说身份地位,亲王也该听太子的话才是啊。”
青墨只觉得脑袋一阵阵的疼痛,这宫里怎会有如此多的复杂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扰得她脑袋里如乱麻一般,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