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朝廷或者其他人派兵来救才能解除现在的重围,可是公孙瓒现在都还在想着保留实力日后征战天下,想想真是令人可悲,田豫甚至后悔跟随公孙瓒打这一仗了。
有了丰富的战斗经验是很bùcuò,但是如果最终还是免不了覆灭,又有什么意义?田豫不禁想起蓟县老家中长久没有见过的母亲了,乌桓的骑兵,应该不会侵扰到哪里吧?
田豫胡思乱想了一番,zhīdào只是徒增烦恼罢了,可是现在来都来了,他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主公放心,属下这个计策,不会费主公一兵一卒,主公试想一下,我们数千人困守此处二百多日,粮食都已经告罄,那乌桓人的数万大军,难道就有源源不断的粮草供应?”
公孙瓒蓦地收了长槊,田豫说的这番话好有道理,确实如此,辽西虽然是丘力居的老巢,但是并没有储存什么粮草,附近百姓经常遭遇乌桓骑兵骚扰,也都是将不多的存粮秘密藏了起来,丘力居的数万人马要想获得粮草,从乌桓王庭而来的补给线明显太长,而且乌桓的其他部落也应该不会支持丘力居继续这场得不偿失的战斗。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就是幽州有人在暗中向丘力居输送粮草!
严纲也来了兴趣,说出了和公孙瓒一样的想法:“国让这么一说,末将也好生奇怪,我军现在三千余人,每日耗费粮草二百余斛,而丘力居围城的人数便有五万之多,加上在外策应的一万人马,日费粮草少说也得五千斛,这二百多日下来,这上百万斛的粮草丘力居是如何解决的?”
公孙瓒没有理会,他指着田豫问道:“说说你的计策?”
田豫就等着公孙瓒这句话,他抱拳道:“属下打算天黑之后潜出城去,找到乌桓人的屯粮之处,设法打听到这些粮草的来源,届时不管是谁,希望主公可以派一支人马切断乌桓人的补给线,这样的话,丘力居必定比我们要先不战自溃,我等也可以免受围城之苦!”
“哈哈,有想法!”公孙瓒听罢连连点头,“但是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让严纲给你部署几个好手,随你一同出城,如能建功破敌,便给你一个百夫长的位子做!”
田豫摇头:“白马义从的百夫长确实是许多人垂涎的位子,但是末将却更愿意做一个策士,助主公建立奇功!”
公孙瓒微微一愣,呵呵dàxiào:“策士,我白马义从中不需要这个,那些乌桓鲜卑之辈,又不是中原之人,哪里同我们玩这些虚虚实实的兵法?兵行险招,不是正道,实力碾压才是王道!”
田豫一阵无语,他zhīdào公孙瓒的想法已经根深蒂固,无法以只言片语说动,便也不费口舌了,只躬身道:“天快要黑了,末将先去准备了!”
说罢田豫便退了chūqù,严纲也说道:“末将也要去挑几个人协助国让行此奇策,希望敌人没有设什么圈套!”
公孙瓒却意外说了一句:“其实田豫所言,我也想过,只是今天他这么一说,我才重新重视到了这个问题,严纲,你觉得幽州之中,谁会偷偷摸摸给丘力居输送粮草?”
严纲怔了一下,失笑道:“这个,末将不敢妄下断言!”
“诶!此刻又没有别人在,猜猜无妨!”公孙瓒面上露出一丝笑意,然而和他杀伐意气的脸孔很难融合到一起,让人看了不免后背发冷。
严纲旁敲侧击道:“这个人,在幽州一定不简单,如果是寻常的富商,肯定拿不出这么多的粮草,否则粮草的安全就是一个问题!”
公孙瓒嗯了一声,沉吟着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对方不是商,而有可能是官?”
严纲点头:“至少是一郡太守,才可能调动起来这么多的粮草,然而幽州不是中原富庶州郡,可能要凑足这些粮草,要好几个郡的储备才能达到!”
公孙瓒深以为然,这个家伙居然这样跟他对着干,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想要借丘力居的手除掉他公孙瓒,然后才能让整个幽州听从其统治。
而放眼幽州,除了刚刚上任的幽州牧刘虞刘伯安,还会有谁会动这样的心思?刘虞主张以温和手段处理乌桓问题,等于是在公然反对公孙瓒的铁血政策,如果朝丘力居输送粮草的真是刘虞,那公孙瓒一定抓住这个把柄好好给刘虞一点颜色!
“我已经猜到是谁了,至于是不是他,等着田豫的好消息吧!”公孙瓒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