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猛地打了个激灵:“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当时撤退时你被敌人抓住后给杀掉了啊!”
女巫顿时激动起来,哆嗦着道:“想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敌人抓住了我,他们知道我的身份后将我丢到军队里供士兵玩乐,最后是奸杀!我的魂魄浑浑噩噩就来到了这里!”
李傕一阵哆嗦:“既然杀你的是他们,你就该去找他们索命才对!”
女巫站起来,一步步地走近李傕:“我自然要索他们的命,但因为我算到你今日将死,所以告诉你我真正的身份!”
李傕一剑刺向女巫,却什么也没刺到,他大惊着丢开剑,身子向床内里瑟缩:“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女巫走到床边,站定不动:“很多很多年前,你带兵抢*劫一个村子,强暴了一个寡妇,后来,那个寡妇生下一个女儿,她临终前告诉女儿她的父亲是一个背上纹着三条蛟龙的人,要她找到他!”
李傕失神道:“莫非你就是?”
女巫猛地扑向李傕,身形却刹那间消散,只有一个声音还在空中回荡:“父亲!父亲!父亲……”
李傕猛地从床上坐起,原来是一个梦而已,但却好真实,他看向床边,什么人也没有,但当他目光移到地面上时,结结实实打了个冷战!
地上有几枚铜钱!摆成一个不规则的形状,正是梦中看到的那个无解的死卦。
忽地喊杀声四起,窗外腾起熊熊的火光,房间门被人粗暴地踢开了,段煨带人大喊着冲进来,看见了愕然的李傕笑道:“主公,还记得我吧?”
李傕忙去抓剑,却什么也没抓到,他惊愕地看着段煨问道:“你不是被贾诩打败逃到华阴去了吗?”
段煨冷笑道:“贾诩什么你也信,怪不得你这么倒霉!”
李傕一交摔到地上,向窗边蠕动:“贾诩不可能背叛我的,不可能的!”
“从来都没有效忠过你,所以根本谈不上背叛!”贾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人只有相信自己,才能安身立命!”
“为什么?我待你如父,你反要杀我?”李傕出了任何一个被手下人背叛时都要的话。
“因为要杀你的人不仅是他,还有天下万民!”段煨更不多话,挥刀砍向李傕。
李傕慌乱中闪过:“郭汜还在城外,你们不怕他带兵攻城?”
贾诩的身形出现在了门后:“你难道以为郭汜能活到今夜?”
李傕已经没时间问下去了,他身上已经中了数刀,大喝一声,跳出了窗子。
“啊!”窗外不是李傕所熟悉的青石板,而是一面布满了长铁钉的钉板!
要死了吗?李傕感到身体的每个部分都被钉死了,一动不能动,连平日里最简单的呼吸都变得困难,每一次呼吸都是全身的剧痛,视线模糊了,渐渐地看不到任何东西,听不到任何东西,也感受不到任何东西,原来这就是死的感觉吗?人死后是可以轮回的,下辈子的自己会是什么?总之不要做人,因为人最幸福,人也最痛苦!
“父亲!”那个女巫的声音传来,李傕努力地睁开眼睛,一束温和的光芒刺入了他的眼睛,女巫的身形在远处时隐时现,她脱下裹身的白袍,露出少女玲珑的身体,冲着李傕挥手。
这是梦境还是真实?李傕心有疑问,却并不迟疑,这片奇幻的景色实在太好,好得无法被它的一切所深深吸引:万物都模糊而朦胧,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又或许这便是死后的世界吧?至少,不必再整天杀戮,刀尖上舔血,贾诩,我反而要多谢你呢!
李傕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循着女巫的身形向远处走去。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父亲,母亲我的名字只有你才能取?你叫什么就叫什么!”
“我也是个大老粗呢,哪会取什么名字?”
“取一个嘛!别人家的孩子都笑话我是没名字也没爹的野丫头!”
“好,让我想想啊,有了,你不是经常喜欢用艾草卜卦吗?不如就叫艾吧,怎么样?”
“李艾,好好听诶,我有名字了,从今天起我有名字了,从今天起我有父亲了,我不再是没名字也没爹要的野丫头了!”
李傕幸福却又痛苦地闭上眼睛,这一切都是虚幻的吧?这一切都是美好的想象罢了,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只有在梦中希冀而已。
孩子,迟来的父爱,你不会怪我吧?
“想不到他是笑着死的!”段煨割下李傕微笑着的头,诧异地对贾诩道。
贾诩道:“也许是解脱了,所以高兴!”
“什么?”段煨疑惑道,“什么解脱?什么高兴?”
贾诩道:“没什么!钟繇大人应该已经得手了吧?”
段煨头:“他是先生极敬重之人,应该不会有差错。”
贾诩看着李傕的尸体沉声道:“那我们就一面布告城中,一面听好消息吧!”
长安城外,郭汜正与钟繇并众军士彻夜饮酒。
“劳烦元常亲自押送粮草,心里可真过意不去!”郭汜给自己斟满酒,举杯向座下的钟繇敬酒。
钟繇也笑着举杯道:“在下身为长安令,为将军押送粮草乃是份内之事!”着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郭汜也喝干了酒咂嘴弄舌道:“听元常写得一手好字,可否赐我一幅也开开眼?”
钟繇推辞道:“微末技艺,怎敢在将军面前献丑?”
郭汜略微失望道:“原来是这样啊,听你们文人爱送些字什么的表达情意,看来元常是不把我这个大老粗当朋友了!”
钟繇听出了郭汜口中的不快之意,只好强笑道:“可惜来得匆忙,没有带文房四宝前来!”
“这个不妨事,知道是元常你要来,文房四宝我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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