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承受能力的打在小姑娘瘦小的身躯上,一开始还能闷哼几句的斯内普被打得连叫都叫不出来,在脑袋瓜流下的血液染红了眼前的世界时,趴卧在地上的斯内普只能勉力对著似乎是吓呆了的艾琳张了张嘴,用微弱到几乎听不到的气音艰涩的呢喃道,「艾琳……快跑……」
然后,她的世界就暗了下来。
死这种东西从来不可怕,至少恐惧的人从来不是斯内普。
即使她被打成这样了,斯内普所害怕担忧的,也只有她的母亲艾琳会不会也跟著被痛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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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阳光暖阳阳的,照耀在人的脸上,刺眼得让人几乎要流出泪水。
在皱了皱眉后不适应眯起眼眸的斯内普挣扎了下,那瞬间传递全身的痛楚让上了夹板的小姑娘几乎全身颤抖。
但斯内普没有颤抖,她只是在低低的倒抽口气后藉由疼痛冷静了下来,随即眉心间皱折加深的环顾著自己的所在地。
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从墙壁到枕巾全都是雪白、满是医疗仪器的地方,而在这个像是麻瓜们医疗翼的临床则躺著她瘦弱又浑身是伤的母亲。
那苍白若死的样子让斯内普心脏为之紧缩,她本能的想要跳下病床,仓促间不知道扯到了什么,顿时让旁边的陌生仪器警铃大作,也让原本就在不远处的白衣天使跑了过来。
脑袋瓜上戴著小白帽的护士有著春天般翠绿的大眼睛,虽然有些年纪了,但这双眼还是让斯内普想到了莉莉那双会笑的绿眼,她看著陌生女士警戒的蹙紧眉心,而本来表情担心的中年护士在看到斯内普那戒备的小脸后,竟然伸手过来摸了摸她的脑袋瓜:
「你妈妈没事……我是莉莉的妈妈,还记得我吗?」
「……莉莉?」
听到小姑娘名字的斯内普迟疑了两秒,虽然习惯性的蹙紧眉头倒是没有偏头去闪对方的手,她只是在担心的又看了看昏迷的艾琳之后缩回了目光,拒绝了伊万斯太太主动想要援助的掌心,咬牙自己又坐回了床上: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和艾琳会在这里?」
伊万斯太太看著斯内普倔强的样子,无奈的倒了杯温水,手上拿著五颜六色的疑似药物的奇怪小丸子想让斯内普服下,不过对麻瓜世界有著本能戒备的斯内普没有伸手接过,她只是绷紧了唇瓣,一副对方不说清楚就别想她乖乖吃下这该死药丸的样子。
这表现让伊万斯太太深深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也带著后怕的叹息呢喃道,「莉莉跑去找你玩,结果在窗外看到你爸爸正发狂般的拿棍子殴打著你们……你妈妈在抱著你用身体挡的时候受了点伤,不过还好只是骨头有裂痕而已。」
「……那个男人呢?」
即使听到艾琳没什么大碍也只是眉毛稍微松了松,斯内普在听到自己被艾琳保护之后脸色似乎更加发黑了,那沉默的样子感觉带著说不出的自责。
伊万斯太太见状忍不住伸手又摸了摸斯内普虽然不长却柔软的发丝,这头原本应该乌黑的头发因为营养不良似乎显得有些泛黄,「你说你爸爸吗?他因为伤害罪目前被押送到了警局,如果没人保释的话,可能要坐牢一阵子呢……」
伊万斯太太的话让斯内普讶异的瞪大了眼,就像是没料到事情被解决得这么轻松,她在呆滞了两秒之后才不动声色的垂下眼眸,表情深思的表示明白,但这小不点皱眉思索的样子明显刺激了伊万斯太太。
这个母爱爆棚的护士女士小心翼翼的环住了斯内普,嗓音温和的呢喃道,「不要担心,你爸爸不会有事的,等到他把喝酒跟乱打人的坏习惯纠正之后,警察叔叔就会放他出来的。」
「……啊?」
明显心里想的是要怎么样让托比亚被关久点,最好像在阿兹卡班一样关一辈子还附带一个摄魂怪之吻的斯内普眨了下眼帘,面无表情但眼神放空的看著伊万斯太太,差点没又引来热心阿姨的一阵乱揉,这窘境直到跟著爸爸来接妈妈下班的莉莉跑进病房里才获得解救:「希芙!你没事吧?我担心死了!」
小姑娘那扬起的唇瓣就像是冬天的暖阳,一丝丝的随著她灿烂的笑靥温暖进人的骨髓。
斯内普看著莉莉脸上的笑容,虽然伤势还疼痛著,却还是发自内心的笑了……也许重生还是有好事的,不是么?
比如她这条本该惨死在尖叫棚屋的老蛇能够再一次,被这双温暖如春的眼眸笑著凝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