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易烜拿着纸条的手抖了一抖,突然快走几步,一把掀开床上微拢起的锦被,露出下面被刻意堆得鼓鼓的丝被,明亮的烛火亮起,微微跳跃着。垂下的帷幔影子随着那烛火一跳一跃,甚为嚣张。
傅易烜握紧了手中的纸条,握起的拳头咔嚓咔嚓地响,青筋暴起。看得一旁的随心小心脏砰砰直跳个不停,就怕傅易烜一个不理智,直接一拳就迁怒到她身上了。
毕竟傅易烜魔王的名头多年在外了,迁怒这种事,他以前可是常做的。
傅易烜甩下手中的锦被,看也不看随心,直接甩袖走出主屋,没一会就出了吹风阁,也没有往隔壁他的落雨亭跑,而是直接出了北苑,出了芮王府。
随心怔怔地看着傅易烜脸色乌青地离开,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往小厨房正在熬药的随言那里跑,“不好了,出事了。”
傅易烜出了芮王府,御马直接入了皇宫。从星渺南隋离开后,凤鸣就一直在忙着西陲关的事,还要追查花灯节百旦节期间的多次刺杀,每天都忙得昏天黑地的,除了偶尔抽空出宫看望病着的凤栖,他直接就宿在了他还是皇子时在宫中的住所。
入了皇宫,傅易烜直接就朝落璃殿跑,到了落璃殿,才知道 凤鸣从芮王府回来就被喊去了御书房,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傅易烜皱眉,捏着凤栖翘家‘罪证’的手紧了紧,转身大步离开,独留落璃殿守门的侍卫面面相觑,不知道谁又惹到这位祖宗了。
是夜,月光清冷,零零碎碎落在巍峨的黄瓦顶,庄严肃穆。灯火通明的御书房内,檀香静静地燃烧着,轻烟飘散,蔓延诡异的安静。
沉默许久,站在左相身后的一人率先开口,“如今云世子平安无事,且已安然回到星渺。可星渺迟迟不肯退兵,实在是在挑战我凌天国威,不可姑息啊。”
“李大人的意思是要战?”凤帝挑眉,目光深沉。
“启禀皇上,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岂能忍之。战,是唯一解决此事的办法。”那位李大人道。
“李大人此言差矣。”站在右相身后的陆大人皱眉,“战争,从来就不是解决一件事的最佳方式,稍有不慎,就是生灵涂炭,百姓遭殃。更何况,星渺大军针对的并非是我凌天,这是星渺的内战,凌天若在此时出兵,只怕到时候有理也说不清了。”
“依照陆大人的意思,难不成我们还要看着星渺大军拿下东陲关不成?”站在左相身后的另一位大臣反唇相讥,“到时候,难道就不是生灵涂炭,百姓遭殃吗?”
“星渺的大军盘踞在西陲关外三十里,东陲关外百里,短时间内还威胁不到东陲关,凌天只需要请靖淮将军加派人手守卫东陲关,注意星渺大军的动向即可,一旦情况有变,再出兵征讨也不晚。”站在右相身后的另外一名大人也不甘示弱。
“你们这是懦夫之举。”
“你们才是匹夫之勇。”
眼见着两方就要吵起来,凤帝将手中的奏折甩下,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御书房立即就安静了下来。凤帝很满意这种效果,看向不发一言的左右相,“两位爱卿以为如何?”
“启禀皇上,臣以为,无论是九公主遇刺还是星渺内乱,凌天星渺此时都处于多事之秋,且百旦节祈福刚过,不宜挑起战争,至少,不能由凌天挑起,落天下话柄。”右相做了个揖,言道。
右相话刚落,左相便道,“臣以为,先发制人,好过受制于人。谁知星渺内乱是不是什么幌子。毕竟云世子失踪之时,星渺是真的要攻打我东陲关,云世子平安的消息一传回星渺,又突然传来西陲关兵变。实在不让人不疑心啊。”
“两位爱卿所言,都有道理。”凤帝点点头,偏头看向立于一旁的凤鸣,“太子以为如何?”
“儿臣以为,左相所说极是,兵不厌诈,星渺是如何想,想如何做,我们都不知道,不得不防。”凤鸣听言,双手合拢作揖,“但右相所言也不无道理,星渺内乱,凌天趁机出兵,无论结果如何,过错只怕都会落到凌天的身上。”
“太子的意思就是不战了?”左相挑眉。
“不是不战,而是随机应变,适时而战。”凤鸣回视左相,如花俊朗的面庞上满是万事皆在掌握中的自信,不嚣张,不傲气,却透着隐隐的张扬之气,运筹帷幄的王者之风。“东陲关有我凌天十万边防军镇守,靖淮将军镇守东陲关也有数十载,难不成还会怕了西陲关一个小小的外姓藩王不成?敌不动我不动,以静制动,这才是上策。”
左相惊讶于凤鸣身上的王者之气,运筹帷幄,乾坤尽在我手的霸气是五皇子凤琉所不具有的,他微蹙眉,张口想说什么,却被凤帝一声大笑阻断。
“好好好,这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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