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青城派不值一本归元秘笈。”
江振庭破口大骂:“我也不稀罕什么归元秘笈混元秘笈,但是这秘笈是当初辜道吾哪来跟我交换立约的,要想拿回,就让辜道吾自己来拿。”
辜沧海眯着眼说:“江掌门,你没明白,你和辜道吾有什么交易是你们的事,我只是来要回我自己的东西而已,辜道吾擅作主张,盗我秘笈,我不得不自己出手来要回,是你自己交回?还是要让我动手呢?”敢情辜道吾是背着辜沧海与青城派立约联盟。
江振庭怒道:“我原也不在乎那归元秘笈,只是你们父子这么来唱双簧,实在太欺负人了,我江振庭就算豁出老命,也绝不会向你妥协。”
辜沧海点点头,嘴里说着“好好好”,不知道是江振庭的拒绝正中他下怀,还是对江振庭的骨气赞叹有加。
江子幽在一旁说道:“爹,要不……”江子幽还未说完,就被江振庭挥手打断。
辜沧海说:“拿不回秘笈,就不止是你一个人要偿命了,恐怕每一个青城派弟子都有练了归元秘笈的嫌疑。”言下之意是要血洗整个青城派,辜沧海说完,眼光在江子幽身上扫来扫去,“看令郎也是人中龙凤,英年早逝未免可惜了些,要知道,如果我出手,绝不会留情的。”
江子幽像老鼠遇到猫似的,不敢做声,想装作不在乎的样子,但身子也不住地微微颤抖。
骤然间,辜沧海就如鬼影般晃到了江子幽身边,身法之快,世所罕见,楚天阔也没完全看清辜沧海的身法,竟似移形换位般倏然而现,知道辜沧海的武功超过以往任何一个敌人,正要出手解救,江子幽已被辜沧海扣住手腕,吃力不过,跪倒在地了。只要辜沧海手中劲力一吐,江子幽必然一命呜呼。
楚天阔见江家父子竟然落得如此下场,在自己家门里被人逼迫至此,心中不忍,开口说道:“辜教主,想来江掌门也绝不是贪图你混元教的绝学,只是混元教送出后又来索取,实在不合规矩。”
辜沧海看了楚天阔一眼:“我还以为你是来对付青城派这个中原内奸的?”
楚天阔说:“一事归一事,只是辜教主这么做,实在是咄咄逼人。”
辜沧海微微一笑,说:“我拿回自己门下的东西,何来欺人太甚,怪只怪这江老儿太过贪心。”说完,手中稍微用力,江子幽竟痛得呱呱大叫,江子幽贵为青城少掌门,武功修为自是不弱,突然惨叫,必然所受痛苦甚剧。
楚天阔还待反驳,就听江振庭深叹一口气,说:“罢了罢了,秘笈在此。”说完,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丢给辜沧海,仿佛把自己的精气都丢出去了一般,江振庭扔完书后,身体颓然而倒。
辜沧海接过秘笈,手一甩,把江子幽摔到江振庭旁边,然后翻了翻手中秘笈,似乎确定无误,合上书,夹在双掌间,然后往前一撒,就见无数火花飞了出来,转眼烧化成灰,随风而逝,再无踪迹。原来辜沧海不仅把秘笈用内劲震得粉碎,更用纯阳真气把碎片点燃,瞬间烧化为灰,这手功力,辜沧海使得不会吹灰之力,着实令人心惊。
辜沧海毁掉秘笈之后,对着江家父子说:“原本应该把你们的命也收了才对,但还要让你们传个消息,就暂且留你们的命。只是如果日后让我听到有人使用归元秘笈的武功,我绝不轻饶你青城派,你听明白了吗?”
江振庭铁青着脸,咬牙不语。
辜沧海接着说:“让你传的消息是,告诉中原武林,我辜沧海要决斗。下个月十五月圆之夜,还在二十年前的地方,我要与游任余再决雌雄,生死无尤。我输了,终生不入中原,游任余输了,中原武林听我混元教号令。就这个意思,要是不敢来的话,就别怪我长驱直入中原了。”
江振庭和江子幽还呆在原地没动,辜沧海说:“你们还等什么?”
江子幽看了一下楚天阔,楚天阔心想,也许这是一个好结局,辜沧海主动断了与青城派的联盟,而江振庭负责传辜沧海的战书,他与混元教的关系就会大白于天下,似乎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了,于是楚天阔说:“江掌门请。”
江子幽闻言,似乎害怕这两位煞星改变主意,赶忙扶住父亲,从来路跑了回去,头都不敢回,可能在自己山头里此狼狈而逃,对江子幽来说是第一次。
江家父子走了后,辜沧海对楚天阔说:“可惜,我答应了人不对你出手,否则一定要较量一番。”
楚天阔闻言一愣,心想还有人能令辜沧海做事,莫不是唐家老太太,为了保护我而让辜沧海不对自己下手?但似乎不太可能,心下狐疑,问道:“晚辈得何人如此青睐?”
辜沧海说:“一个剑客,他说与你论过剑,但没有真正交锋过,他说你是难得的剑客,游任余的剑法过于贵气,而你更能审时度势,奇招频出,深合他的剑道,所以非要与你决战不可。”
楚天阔明白过来,说:“教头。”心中想起在蒙山脚下与教头的拼命,倒也耍赖撒泼,凡是能求存的招都用遍了,想来游任余这样的剑侠是不屑用这样的招式的,所以教头才有此语。
辜沧海默然,说:“他这一年来在中原磨砺剑法,会过不少高手,也杀了不少人,却因为不能与你一战而耿耿于怀,我自然不能坏了他的事。”说得好像他一出手,楚天阔就必死无疑似的。
楚天阔倒也不生气,只是他听教头在中原杀了不少人,突然想起不知道柳忘蓑等人怎样了,最近没有去打听过他们的消息,不知道是否成了教头的剑下亡魂了,问道:“教头所杀之人,有没有陆上八仙?”
辜沧海奇怪地看着楚天阔,好像楚天阔的问题极为幼稚似的,辜沧海答道:“人命如草芥,杀这个杀那个又有什么区别?难道不是你认识的人,就无所谓了,而一旦杀了你认识的,教头就罪无可恕了?”
楚天阔一时语塞,辜沧海的说法虽然有些强词夺理,但也有几分道理,为什么有些人被杀,就像天塌下来似的了不得,有些人被杀,却连一丝最细微的涟漪都没有泛起,难道人命真的有贵贱之分?
楚天阔还在琢磨,辜沧海又说:“我在西域就听说过你,据说你是因为在岷江受到辜道吾埋伏,才遇到奇遇练成绝世武功,我还知道你义父在那场埋伏中死去。虽然我不知情,也没想过用这样的手段来削弱游任余,但你一样可以把账算在我头上,我绝不会不认,只要你有本事报仇,我的命你随时可以拿走。”
楚天阔明白了,原来埋伏之事,包括与青城山联盟之事,很可能都是辜道吾自己在中原的行动,辜道吾应该是趁着辜沧海闭关之时,率兵潜入中原,企图在中原布下据点,到时可以待辜沧海出来,就可以一举拿下整个中原,看来辜道吾是个谋略很深的人,而辜沧海更像是个武林中人。楚天阔不禁想,辜沧海说这番话,是不是为了逼自己出手,他好趁机要了自己的命?辜沧海竟有这样的信心?楚天阔跃跃欲试,于是摇摇头,说:“冤有头债有主,杀父之仇我会去向辜道吾索,但并不表示今日我不会出手,即便只有一丝机会,我也要试试,如果侥幸能打败你,下个月的血战也许就可以避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