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只好咬牙跃到树上,尽量躲远一些。
“师叔在树上边赏月边听哈哈哈......”谢岙躺在树枝上翘着二郎腿,看似轻松之姿,实则暗暗叫苦。
云青钧抬眸望了一眼偷偷用阳气封耳的某师叔,嘴角不着痕迹隐隐翘起,古埙放至唇边。
低缓声音拂过谢岙耳边,轻而易举穿过阳气阻挡进入耳中,平稳徐徐,幽鸣岑岑,悠长舒缓。
谢岙一怔,耳边阳力不知不觉尽数撤去。
古埙曲乐本应寂寞空灵,悲悯茫茫,此时此曲此调此声,却如弥云点天景,仙风横渡万里,剑气浑脱拨荡天地玄黄,万般苦闷皆可随流水而去,万般思虑皆可随古卷翻过,有何愁能及洪荒之水泱泱。
谢岙听得心绪翻涌,只觉一股暖洋畅游四肢,驱散了遮眼迷雾,拓出金光闪闪、万丈光芒之大道——
就算是天意所向又如何,不试试看怎知就只有一条路可走!
如今已经夺回了三条纯阳根系,不如趁势全部夺回,藏在那些魔族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的地方,再看看有何封印之法,让那些魔族永远也嗅不到!
谢岙一骨碌爬起,心中豁然开朗。
仅仅是自己一人便想出这些主意,明日再与众人商量一番,定会精妙不少,成功可能性大大上升;
待此事一了,自己就老老实实做一名好师叔,勤练武艺,勤修功法,护得青钧师侄仙神剑魄融合,臻至修成仙身!
弯月渐渐高升,夜色皎洁似白棠,树下一只师侄吹着悠远古曲,树上一只师叔听得如痴如醉,口中时不时跟着哼哼两下。
一曲罢了,谢岙意犹未尽,口中直道,“好听,好听!没想到青钧师侄这般音......咳咳咳,会、会吹得这般好!”
“此曲为一精于乐道的上仙所作,有舒心怡神之效,我不擅曲乐,唯有古埙可奏一二,”见谢岙眉眼展开,云青钧眸色微微一晃,嘴角动了动,“今日在后山......”
“叱呜!”
院门旁的竹墙头上,一只灰毛兽妖飞身而入,口中叼着一屉连着盖子的蒸笼,那蒸笼上方还冒着热气,水雾不断钻出,熏得灰毛兽妖两眼忍不住闭起,又努力撑开两条细缝看路,在院中走着歪歪扭扭的猫步靠近石桌。
“真是二呆,还不松开!也不怕烫了嘴——”谢岙翻身跳下树枝,一手接过蒸笼丢在一旁,一手抱住耳包脑袋,想也没想,低头凑近,呼呼吹凉气,一抹柔软隐约擦过灰毛兽妖嘴巴边的软毛。
耳包口中仅剩的蒸笼盖子吧嗒掉下,两眼渐渐睁大,耳朵下一撮短毛迅速变色,由灰变粉,由粉变妃,由妃变红——
“嗖——”
某木头人衣领被及时拎起,远远带开数十丈之外,一道寒气隐隐飘来。
“青、青钧师侄?”
“已到饭时。”
“可是耳包带了一笼肉包子......”
“今日晚食共一十三道菜,十荤三素,且有杏花鹅脯。”
“咦咦?那我们速速过去——”
两人对话声渐渐远去,院中灰毛兽妖蹲在地上,凉爽夜风一遍遍吹过那撮快要熟透的软毛。
明晃晃的月色下,影子甚为清晰。灰毛兽妖盯着影子脑袋上出于某种原因而忽然变长了的独角,刚刚褪色些许的软毛又再次变深。
“叱噜噜......”
......
半个时辰后,谢岙一小篮子红莓往院中走,一边散步消食,一边盘算着明日一早去找白衍,商量商量在何处藏宝。
不过听说青龙藏宝功力也非常深厚......莫非戎睚知道深海龙宫之类藏东西的好地方?
谢岙一路上思来想去,不知不觉已经回到院中,转身冲天阳和盘隋道,“有劳二位师侄陪我走这一段路......天色已晚,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不行不行,少庄主让我们在师叔屋子前守着,不得擅自离开。”天阳咬着一个果子含糊说着,摇头摆手的动作却不含糊。
“......诶?”
“师叔放心,”盘隋恭敬抱拳道,“少庄主如今正在加固山庄禁制,稍后便会过来,我等在此期间保护师叔,绝不会有所懈怠!”
“加固禁制?保护?!”谢岙愕然瞪眼。
不对......青钧师侄还不知道自己三神七魄被魔族盯上的事情,怎地会这般严加防范?
谢岙正纳闷,就听天阳道,“听说师叔近日受到妖物纠缠,烦扰不断,幸好少庄主有先见之明,自师叔上一次离庄之后,就在山庄上设了十方剑阵,灵力遍及整座山庄,剑气纵横密如林,连只蚊蝇都飞不进来!”
谢岙额头一滴汗珠子吧嗒砸在地上。
为、为毛自己觉得这剑阵有双向作用!一定是错觉!
此时上方禁制水光乍现,流动灿灿灵光,以肉眼可及之速一遍遍覆上醇厚灵力,甚为壮观,谢岙眉头跳了跳,脚底抹油进了屋,坐在桌边喝两口茶压压惊。
忽然,谢岙两眼瞄上了对面墙壁上一幅游春画卷。
画中春色烂漫,一名女子拾裙上山阶,容貌艳丽非常,玄火簪子随发斜挂,裙摆拖曳,好似能看到柔媚步伐。
“奇怪......之前屋里明明没有这幅画......”谢岙离座上前,好奇打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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