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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珞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想笑,心头隐隐的生疼……
这时,礼仪官又在那里高唱:“请萧王当众掀头盖……”
金晟冲着紫珞睇来一眼,却什么也没有说,伸手接过喜秤挑起绣凤镶凰的喜帕,露出了荣瑞郡主那含羞带娇的粉嫩脸孔,美目流盼,凤冠惊艳,脸上全是初为新妇的喜悦与幸福。
礼仪官又叫:“请两位侧妃过来拜见萧王元妃,行侧妻大礼,以正家规!”
话音一落,程襄含笑婷婷袅袅的走去,却不见凌岚公主有任何动静,于是所有人的目光便纷纷落到了紫珞身——那一脸的病白之色,流露着极其不自然的神色。
紫珞心下苦笑,身上被人制住穴道,整个人根本就没法动弹,又不能说话,唯一的表情就是干瞪眼。
“凌岚公主,上前行侧妻之礼……”
太后本来是一脸的笑容可掬,眼见凌岚如此的不识趣,慈善的脸孔一下又冷下来:“桂嬷嬷,扶公主过来行跪礼!”
桂嬷嬷正要来扶,一直不说话的金晟忽开口说话了,他淡淡的看向边上的景侃说:“小景,岚主子身子不好,桂嬷嬷只怕一个人扶不起,你去扶她过来行礼……”
宾客们有些诧异,金晟怎么就让景侃这么一个男人去扶,有些人知情的人转而深一想,恍然明白:桂嬷嬷是太后的人,金晟让景侃去扶,那是怕桂嬷嬷在这么多人前给凌岚公主难堪。
景侃出列,应了一声“是”,几步迈来,拂开桂嬷嬷,伸出一双大手扶上紫珞的手臂,温声道:“公主……请!”
一阵奇怪的薄荷清气冲进鼻子。
很淡的,淡的几乎让人感觉不到。
她是狗鼻子,嗅觉极好极好,还是一下子就闻到了——
那种熟悉的味道令她怔了好一会儿,同一时间,穴道豁然而开,她可以动了。
紫珞抬头看扶着自己的景侃,忽然觉得这孩子也已经长大,以前身材那么瘦小,现在居然长的跟金晟一般高……
一般高呀一般高!
“谢……谢谢!”
几步之遥,却是举步为艰,走到金晟和千桦跟前,紫珞心潮难宁,盯着异常平静的金晟看了好一会儿,喜袍衬得他好生俊拔,神色显得那么的深沉不可测——
紫珞心头发冷的同时,总觉有些不对劲,到底哪个地方出了什么状况?
他便这么心安理得的娶了千桦吗?
怎么可能?
身上竟无半分愤慨不平?
她转而再看向千桦,嗬,这女人,满脸笑容,多明艳动人!
“跪,叩首……”
礼仪官叫着。
程襄提着迤逦拖地的裙摆下跪,紫珞僵立在那里,咬着唇,好生憋气儿……
“公主,这是北沧的规矩,就跪这一次,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叩跪之礼!”
景侃好闻的气息又飘了过来。
这话似有深意!
侧妻跪正妻,就如妃嫔跪皇后,寻常的不能再寻常。
为什么景侃会这么说?
紫珞心头一动,却又满头疑云,倒不再僵持,垂目,屈膝,下跪——
纵是屈辱,就屈辱这一回。
程襄柔声唤了一声:“侧妃程氏给王妃请安,恭祝王爷与王妃白头到老,子息满堂。”
靠,这种贺辞,哪个缺德鬼想出来的?
让人听着就烦,真真是太伤女人的心了!
嘴角嘲弄的一笑,心头有一种莫名被刀割的滋味,随即也开口道:“侧妃凌岚给王妃请安,恭祝王爷与王妃白头到老,子息满堂……”
千桦连忙屈下身子,一手扶一个,笑的雍容大方道:“两位妹妹请起,从此千桦与两位妹妹姐妹相称,王府之内不分彼此,姐妹同心共侍夫君……”
这话说的果然有大家风范。
程襄攀着千桦的手忙笑着站起,答道:“姐姐说的极是!”
紫珞呢,淡淡的收回来,反过去扶着景侃的手臂站起来。
下一刻,一阵奇怪的眩晕袭来,脚下发软,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往景侃怀里倒下,金晟这才动容的惊呼了一声:“凌岚?”
某一双手极有力的将她托着,是景侃扶住了她。
她看到金晟跨了两步似想过来抱她,却被太后喝住:“金晟,今日是你大婚,给哀家入洞房去……凌岚公主自会有人照看……景侃,送你岚主子回房去,命冷熠前去探看,不必去洞房败坏别人的兴致……”
头顶上,景侃淡应了一声“是”,已经将人抱起,往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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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药后,紫珞精神好了一些,坐在房中,但看见屋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开启的东窗,传来一阵阵欢歌笑语,他们正在闹洞房!
紫珞闭着眼,不愿多想,什么也不想,那缕淡淡的薄荷清气却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正在养神,门又洞开,进来是桂嬷嬷和秋奴、冬语,身后跟的还有展苍。
走在前头的一老二少手上托着今晚的喜膳,她们将喷香的饭菜置放到桌上,展苍用银根一一将其验过,独不见铁九现身,展苍好像跟她们说那家伙上毛厕了。
“撤下吧,我不想吃!没胃口!”
紫珞懒得看一下。
桂嬷嬷哼了一声,走到床前,恭敬的请了一声道:“凌岚公主,这是刚刚王爷和新王妃赐下的喜膳,按规距,你必须得吃一些,以表示从此以王爷王妃之命是从,从此不再与王妃争风吃醋……”
哪有这种道理,真真是让人恶心,越听越反胃,真想吐啊!
紫珞不觉皱起眉。
一阵怪怪的恶心,翻腾起来。
这时,秋奴走了过来,手上持着一个绢帕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微笑站到桂嬷嬷身边,低声道:“不吃便不吃吧!身子不爽,什么山珍海味都味如嚼蜡……”
这个奴婢很善解人意。
冬语也跟了过来,笑着打着圆场,只道肚子饿了,总会吃,嬷嬷何必跟一个病人较真。
桂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