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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赖!”青繁气愤的扭过头,冒火的眼神正撞进程隽溢满宠溺和深情的眼眸中,恍了神。
“青繁,答应我吧,其他的事我来解决。”程隽觉得自己从前二十年的人生从未如此郑重,如此紧张过,他期待着青繁的答案。他知道自己从前走了太多的弯路,甚至差点误入歧途,在见证了程围的离开之后,他突然明白了,要惜取眼前人。
程围知道程围和姐姐之间若有似无的情意,那又如何呢,姐姐为了家族选择了庄华,而程围为了帮姐姐选择了沉默,两个心心相惜的人,为了心中更重的人或事选择了错过彼此,致死,程围也没能向姐姐道出心意。
程隽阅历少但不代表他单纯,对于姐姐和程围的选择,他没有置喙的权利,因为他没有那个能力撑起这个摇摇欲坠的家,庄华教过他,人贵有自知之明,自知并非自卑,而是为了避免自大,你怎知今日感情用事之下一个冲动的决定会给将来带来多大的隐患,这句话在程隽在程围的帮衬下开始处理家族事务时尤其体会的深刻。
今日,在自知之明的过滤之下,程隽认为自己可以向青繁许下这样的承诺了,他有能力,也有准备应付所有的阻难。虽然这个时机不是很合适。
青繁看着程隽,他神色中的期盼那么明显,怀着她的手臂都紧张得有些僵硬,却还是要应做出一副淡然神色,青繁缓缓地笑了,说:“还是等哥哥回来再说吧。”青繁的话一语双关,说的既是庄华这个义兄又是邢乐那个师兄,如果那时候程隽知道了她真正的身世还愿意向大家说娶她的话,她一定会答应的。
青繁还记得庄华说过,聘者为妻,奔者为妾,自己喜欢程隽,但是更会自爱自重。私定终身的事她是不会做的。青繁突然想到,那时候自己一不小心庄华对她说让他亲自来对“他”坦白,其中的深意不就是让他去下聘?
庄华是不知道青繁少女跑偏的思维,她那时候那么说也只是因为生气而想为难程隽那臭小子罢了。即使知道,庄华也没空管,因为她此时正在王宫的御膳间里和炀王“约会”呢。
炀王还是那副随和而又平易近人的样子,在一旁看着庄华的指挥下御厨的工作,上次的水煮鱼真是让人一试之下再不能忘,所以今天他想着让庄华再来做一道新菜。
当然了,炀王传召庄华进宫并不是无聊的威力研究一道新菜,而是因为爱莲水阁的人的彩排出了问题。
说到底这个问题很简单,一个艺人生了病,需要人来替换,可是王宫其实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但是眼看着炀王寿辰将近,演出的节目就要因为差这一个人要泡汤了,于是在无论在在公在私都无法向外传信的情况下,爱莲水阁这回的带头人一咬牙一跺脚,铤而走险,想让人偷溜出去给庄华报个信,想想办法。
不出所料的,这件事没成,被人抓个现行,扣押了起来。擅自离宫是大罪,但是在炀王寿辰这个节骨眼上,处死入宫表演的艺人,而且这个爱莲水阁幕后主人的身份复杂,所以最后这件事情竟然报到了炀王的桌案上。
就这样,才有了白天燕弧到华府宣旨那一幕,只是那圣谕上并没有写明是什么事,只是说让庄华入宫矗立爱莲水阁一干事务,庄华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但是能用到圣谕来找她,肯定不会是鸡毛蒜皮,所以庄华特意抗旨,将事端弄得更大,造成的禁卫军把她“请走”的局面。
庄华进了宫先是了解了一下事情真相,很好,这件事果然是原锡策划的,特意为了让庄华提早入宫走动制造的事端。
安抚好真的不知情的艺人们,庄华道炀王面前请罪去了。怎么也说是自己御下不严,虽然她都没怎么管过爱莲水阁开门以后的事情,但是犯到宫里来了,就是她的责任。
在炀王看来这本来就是一件小事,因为庄华身份的特殊,既是士族又是寥庆大族程氏家主的夫婿,所以才会用到圣谕来宣,只是本来简单的事因为庄华的抗旨而变得微妙起来,所以炀王让庄华在大殿之外站了两个时辰以示惩戒,然后风轻云淡的在庄华的请求下免了对爱莲水阁的人的刑法,但是条件就是又把庄华揪到了御膳间,做新菜。
又留在王宫和陪炀王用了一顿饭,庄华提出要出宫回家去了,炀王一脸不在意的说:“眼看天色也晚了,就留宿宫中吧,明早再回。”
庄华心里一喜,但是面上却努力的做出了震惊的神色,却因为脸不给力而略显淡定,但是这在仰望看来却是从容至极,让炀王眼中流露出赏识之色。
“在下于国无功,于朝无爵,怎敢受此恩典,还请大王收回成命。”庄华躬身一礼,严肃道。
炀王却没给庄华多少反驳的机会,“哼,孤还请不得有人与家中留宿?”
庄华也知道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于是只好“无奈”应承下来,“谢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