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儿子,林文又去了里正家,这个时候,里正家应该能有人。吴氏这边可不知道林文那边的情形,自己这会有把柄在林亚玲手上,她也知道避其锋芒,她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可不是跟林亚玲拌嘴的,看着站在院子里的二丫在那看戏也不帮她,一时怒从心起道:“林文家的,没看你大伯娘在这受人欺负呢,你就好意思在那看笑话?”
二丫摇了摇头道:“真不好意思,我男人没在家,这个亲我还真不好认,等我男人回来了,我男人要是说认了,我就认。”
庆儿嫂子和旺儿媳妇两妯娌这会也凑到了人群里,看着这场面,两人对视一眼,庆儿嫂子就朝着二丫道:“你咋还在家呆着,地里活那么忙,文子这半晌连饭都没吃上呢,本来身子就单薄,这要是再饿坏了,拿啥去请郎中去。”
二丫两手一摊,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吴氏,又对着众人道:“我饭都做好了,就是回来给孩子他爹送去的,可是这位婶子口口声声说是我家男人的大伯娘,大中午的就堵在门口说是老人没肉吃了,要吃肉让我们家出银子,按说这奉养老人是子孙天经地义的事,只是这奉养也得有个名头才是,我自打进门,认亲茶可就我公公一个人喝了,再就是林大伯跟林大娘一家,大伙也都知道,我们两家走的勤,我和我男人也是林大伯和林大娘给牵的线,就是那操办亲事的银子还是人家林大娘一家给凑的,我就不知道了,从始至终我都没见过的这位婶子,怎么上门就跟我要养老银子,要是不给就是我不孝,正好趁今儿大伙都在,大伙也给我这个外村来的媳妇说道说道,我冯家村虽然不是什么大地方,我爹娘也不是什么老爷乡绅的,可教育子女懂孝道还是知道的,如今这位婶子这般说,我无论如何是不能认的,我冯家不只我一个姑娘,再说我也是有儿女的人,这要是做娘的不孝的,以后还怎么给孩子们说亲事,就是那有心上门求亲的,只怕也都退避三舍了。
原本今儿这事我跟这位婶子也说了,等我男人回来了,咱们再说,毕竟我嫁过来这么些年,都不知道这里面的事,那跟我说我也做不了主,可这位婶子非要不依不饶的说什么我家得了什么十两银子的,还说我家这些年都没给老人尽过孝,非得让我们拿出十两银子来,抵了这些年的孝敬银子。”
林二郎当家的事,那些老辈的林家人倒是都知道一些,也都对林老爹这般分家持有看法,不过到底是人家的家务事,也就没人上赶着讨没趣。不过二丫今儿这话说出来,那些年轻的也都知道两家为什么不来往了,就这媳妇都嫁进来好几年了,给公爹守了孝,孩子都生了三了,到现在连大伯娘都不认识,说出来可笑不可笑。
二丫这边话音才落,那边林大娘的声音就响起来了,道:“二丫,我看谁这么大脸来跑你家门口胡编来了,要什么孝敬银子,当初分家的时候可是条条框框写的清清楚楚的,你公爹可是净身出户,以后老人也不用你公爹管的,不过你公爹跟你婆婆都不是那不孝顺的人,你婆婆在世的时候,年节也给老人送过东西,后来你婆婆去了,家里一日不如一日,眼瞅着饭都吃不上了,你公爹才断了给老宅那边送的东西,就是这样,村里这些老人知道的也得竖大拇指。”
跟着林大娘一块过来的就有些村里的老婆子们,都跟着附和着,那与林婆子住的近的,这会看着吴氏,道:“大郎媳妇,你咋就跑到文子家门口闹上了,当初的事,你婆婆都说了,还是你出的主意,这么大的事你能不记着,还有,当时也不只你们家里的人在场,那林家上了岁数,有名望的不都去了,就连当时里正都去了。”
这大娘的声音一落,后边就响起了一个老头的声音,道:“大郎媳妇,你这是来闹啥,咋了,日子过的太舒坦了,不想好好过了,快点家去,别成天没事就到处撒泼。”大伙顺着声音回头一看,可不正是里正他爹,当年的老里正吗,岁数长一些的就叫了声“三叔。”小一些的就叫着三叔爷。
林文扶着三叔爷一边走一边道:“三叔爷,你慢着着,原说让广元叔过来一趟就行,哪里能劳烦您老。”
林三叔眼一瞪,道:“我哪里老了,臭小子,你三叔爷年轻的时候打猎咱们这村里就没有能赢得过我的,当年你不也跟着你三叔爷屁股后面偷着学了两招,还当我不知道呢,哼,要不是我有心要教你,还能让你偷学了去。”
林文一听,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三叔爷。”
待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吴氏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实在是这位辈份够高,就是自己的婆婆和公公还得敬着些呢。
吴氏拍了拍身上的灰,叫了声:“三叔。”
林三叔瞪了吴氏一眼道:“大郎家的,你是不是好日子过多了,成天不闹腾就嫌难受,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这么闹腾下去,我就让林大郎把你休回娘家去,这林家村就不能让你再踏进一步。”
林亚玲在旁边听着跟着叫好道:“三叔,这样的人,早就应该休回娘家去了,成天在咱们村瞎搅和,东家长西家短的,就没有她不传的闲话。
林三叔没搭理林亚玲,而是朝着围观的人道:“行了,都散了吧,家里地里都忙的时候,哪来的闲心跑这凑热闹来,文小子家的事,这么些年,明里暗里只怕村子里就没有不知道的,都别跟着好奇了,林二郎走的时候就留了遗言了,以后林文和林武无论是出息与否,都与林家老屋那边没有关系。”
回身又对着吴氏道:“大郎媳妇,我不管是谁撺掇你来的,还是你自己来的,回去跟你公公和婆婆也说一声,以后林文这边的事与你们那边,就从二郎没了起,就没有关系了,别成天想着打这个主意,打那个主意的,二郎活着的时候,你那弟妹身子不好,小产了几个孩子,咋没见你上门来送两个鸡蛋。”
吴氏一听,狡辩道:“那时候不是家里穷吗,再说了,农家的妇人哪里有那么矫情的,谁还不是生了孩子就下地干活的,也没见谁像她是的,掉了个孩子敢要了她命了。”
这话说的就有些缺德了,那生了孩子下地就干活的也不是自己愿意的,还不都是看着婆婆、妯娌的脸色过日子的,有那在家受着委屈的就有些忿忿的看着吴氏。
就连庆儿嫂子的脸色也不大好,她倒有心想辩一辩,可要是让她婆婆知道了,只怕她回家也没好日子过,自己男人又不是向着自己的。
林三叔一听,拄着拐杖的手往地上一杵,道:“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