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蔚海蓝靠在他的胸膛,泪水全都湿了肌肤,她哭出声来,不再是压抑的哭泣,像一个孩子放声大哭,声嘶力竭地大哭一场。
这日清早,雷绍衡就联系了魏森。
为了治好蔚海蓝,所以决定先拿掉肚子里的孩子。孩子还小,只有一个月,正常情况是不用做什么手术,药流就可以。但是基于蔚海蓝现在的情况,药流是不可能了,只怕身体会因为疼痛而不堪负荷。所以只好决定实施手术,手术则是全权由魏森全面治疗蔚海蓝。等孩子拿掉后会进行催眠,催眠是需要时间的,数个月时间的修复,包括心理以及生理上的全方面健康。
魏森一个电话联系,让自己的医疗亲信团队从美国赶来。
从手术到催眠,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安排妥当后,手术时间已经定下。
雷绍衡亲自送蔚海蓝去医院,他替她将衣服穿好,套了厚实的外套,那种柔软的棉,不会让身体不舒服。知道她一向怕冷,又替她围了围巾和手套。瞧着她越来越娇小,他眉宇一凛,伸手抱着她坐入车子里。
从瑜园到医院的路并没有很远,一会儿时间就会到。
雷绍衡道,“阿易,开慢一点。”“是,雷先生。”
“阿易,再慢一点。”
“是,雷先生。”
“阿易。”
“是。”
“再慢一点吧。”
“是。”
这一路的车速是前有未有的慢,明明只需要二十分钟的路,却硬是开了半个多小时。
等到了医院,他带着她朝那幢大楼而去。
魏森等人早就准备完全,就等蔚海蓝到来。
算着时间,迟迟却是见不到人的影子,也是诧异起来。
终于瞧见雷绍衡抱着蔚海蓝来临,魏森迎了上去。
“雷先生,手术已经安排好了。”
魏森命护士推来了病床,蔚海蓝需要换手术服。雷绍衡将她平放下,蔚海蓝就这么躺着。她不惊也不慌,一双眼睛漆黑黑的,望着雷绍衡。可这么瞧着,心里又是一软。雷绍衡抚着她的脸庞,温温说道,“不要怕,只是睡一会儿。”
蔚海蓝果然就闭上了眼睛。
换过手术服的蔚海蓝,从雷绍衡的面前徐徐被推进了手术室。雷绍衡站在那里,没有上前,没有去阻拦,很安静,很安静地看着她从眼前掠过,进入那房间里边,然后两扇大门就被关上了。声音很轻,却震响在雷绍衡的心里,砰的一下,久久无法平复。
手术台上,意识朦胧不清,蔚海蓝感觉灯光很刺眼。
魏森道,“蔚小姐,作为一名对病人负责的医生,我最后还要询问你,是否要做这次手术?”
蔚海蓝的眼角流下一串泪水。
眼前好似全都是那些一闪一闪发亮的萤火虫。
……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雷绍衡从魏森的口中得知。
蔚海蓝在医院里躺了两周,一般按照正常的休息,两周就没事了。手术过后,蔚海蓝好像更瘦了,魏森的治疗很有效果,她开始进食,冠心病也控制住,没有发作,至少没有再吐血。她在往好的方向发展,雷绍衡知道她会越来越好,过不了多久,真的就会像从前一样。
除了不再记得他。
所有都会很好。
魏森看着蔚海蓝恢复不错,就请示可以出院静养并且进行催眠治疗。
雷绍衡默然点了头。
出院那天,雷绍衡联系了风景辛。
风景辛接到电话,就赶去医院接回蔚海蓝。
自从瞧见雷绍衡发疯后,风景辛忍耐着没有再去见她。他那样的男人,无助无措地抱着她,说她就是他的命时,他感受到强烈的冲击。所以当他在电话里让他去接蔚海蓝时,他知道他下了决心做了选择,一个他本来不会去做的选择。
风景辛不知道那是怎么的决心,在见到雷绍衡后才发现他很平静。
平静到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风景辛就看着雷绍衡替蔚海蓝穿好衣服,一举一动都格外然后抱她坐上轮椅,他亲自将她交到他手上,将那把轮椅推到他面前,可是手还没有松开,他望着他淡淡地说道,“以后她就交给你了。”
风景辛默然接过轮椅的扶手,将蔚海蓝从他的手中接到这边。
雷绍衡的手一松,她就去了他那儿。
“接下去的治疗方面,我希望由魏森负责。”
“行。”
“有什么情况,请告诉我。”
“可以。”
“那也没事了。”
“恩。”
两人这么说了几句,风景辛就要带蔚海蓝走。
就要出病房,雷绍衡却喊住他,“等等。”
回头一瞧,只见雷绍衡手里拿着一副手套。他奔过来,到了蔚海蓝面前,给她好好戴上,“我给忘记了,你怕冻。”
雷绍衡都没有抬头望她,说着迟了动作,也不知是对谁说的,只是说道,“走吧。”
风景辛就这么带走了蔚海蓝。
没有人注意到,蔚海蓝垂眸的眼中深邃暗涌。
雷绍衡立在回廊里很久,久到再也不能看见那道身影,他依旧没有动。
还是王珊唤了一声,他才有所动作。
雷绍衡回到瑜园,聂彤正和廷雨在大厅里看卡通书。
瞧见雷绍衡,聂彤跳下沙发奔了过去。小家伙探头望向后边,没有瞧见另一个人,立马问道,“雷叔叔,海蓝姐姐呢?”
雷绍衡自她面前半蹲,微笑说道,“她要去别的地方治病。”
“噢,那我可不可以去看她?”
“暂时不可以。”
“那什么时候可以?”
“不知道呢。”
“那雷叔叔也不能去看她吗?”
“恩。”
“那海蓝姐姐什么时候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