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菊正要探个究竟,这么一听,也赶紧跟上,“哎呀,公主殿下,您要不要换一身衣服。哎呀,公主殿下,您的发髻乱了……”
绢墨菊在身后叽叽喳喳喊道,“这样去见笙澜世子,会有失皇家颜面的。”
神乐才没有理她,只是回头看了看着姬魅夜藏的地方,免得他被发现。
姬魅夜凝望着那渐渐消失的影子,这么多年了,依旧是那样的模糊,他看不到她的眼睛,看不到她的面容,还时常带她出去玩的时候迷路,可是,那个明黄色的影子就是那样的熟悉,犹如刻在了他的脑子里。
颊琥珀色的眼眸染上了不曾有过哀伤和自卑,他自然听说过笙澜殿下,那个每个一日都会进月重宫,到大殿来陪同神乐学习的世子。
据说他清美不沾烟尘,而且睿智豁达,还学识渊博。
睫毛轻轻的垂下,细碎的影子映在他左眼下的那一枚用金色勾勒出的月牙上,蓝色的泪痣被遮住了,然而却遮不住他紧咬着唇,脸上的那种悲伤。
他此刻,听到笙澜两个字,多么希望那个人是自己,也希望自己有一双完好的眼睛。
悠长的回廊,步子在白玉石阶上发出轻轻的颤音,前方的殿堂,也是她每日学习的地方。
因为月重宫只允许了宫里的舞前来教她,而学习文集书籍,以及古今之类,这里有专门的学堂,而熙氏一族的世子几乎隔日来,几人学习的时候,他就常常坐在她旁边,顺便帮她讲解。
在月重宫里面,身份时常被忽视,所以,堂内还有其他的学生,比如,侍月女神的继承人清语和汮兮。
“公主殿下。”清语站在拐弯处,看到急匆匆赶来的声乐,脸上有一丝诧异。
清语性格不似她妹妹那样活泼,极少言语,几人一同授课的时候,她也是坐在最角落处,极其的安静。而至于汮兮关系则和神乐有些亲近,她天资聪明,特别擅长音律,一曲《雪千寻》更是让神乐赞叹不已。
虽然,母后不待见白氏一族,而白王爷也极其嚣张,却因为言语过失,却连累了两个女儿,让他们被迫进入月重宫,作为侍月女神的继承人。
对两个妙龄女子来说,侍月女神虽然有极高的荣誉,然而却终身不能从嫁,并且一生再也不能离开月重宫,直到生命终结。
多多少少,对她们姐妹,神乐有些同情。
“清语,怎么了?”极少看到她脸上有这般的诧异神色,神乐不由的停了下来。
“上次殿下您说要看《十二乐谱》,汮兮今日刚好在书堂找到,以为殿下您今日不来殿堂,便给您送了过去。”
“这样?”神乐也惊了惊,“那我这就让墨菊回去寻她。”
“不用了殿下,我去找她吧,今日祭司大人不能前来授课的。”清语淡淡的说道,行了礼,便退了下去。
祭司大人不来授课,这意味着,学生们可以翘课。然而,她不同,她的每一次逃课必然会传入母后的耳朵里,更何况这次笙澜世子来了。
跨进大殿,古朴的书香味迎面扑来,白色的帷幔在窗棂出浮动,一个飘渺的身影依靠在那里。
白玉簪子挽着青丝,他亦穿着白色的袍子,腰间一块碧玉,与他水蓝色的眼眸相辉映,紧抿的薄唇让他的神情看起来格外的专注,帷幔拂过,却在他身前停下,似也怕惊扰了这静美。
她站在原地,思考着要不要上前,却猛的注意到对方抬起了眼睛看向自己。
四目相对,他眸子中漾开一丝温和的笑容,“公主殿下。”笙澜收好书,略微行礼。
“笙澜哥哥,让您久等了。”神乐走上前,三族中,熙然一族千年来一直衷心于皇室,特别是近几年,笙澜也常常进入皇宫,虽然身份再此,却因为私下交好,他待她如妹妹,所以,两人亦兄妹相称。
目光注意到他手上的书,她脸上露出一丝惊喜,“这是《国策》?”
“嘘!”笙澜忙提醒她小声。
《国策》乃兵书,是禁止带入月重宫的,而且神乐身为公主,在四年前,母后已经禁止她接触兵书,更多的让她学习礼教,还有飞天舞。
所以,每次笙澜都会偷偷的给她带上这些书,并她一起讲解。
从笙澜手里接过书,看到他正看到移花接木一页,面还有一行行细细的隽秀字体,那是笙澜的字体。
“移花接木可于空城计并用……”
神乐想了想,拿起笔在他的字体旁亦写到,“若与无中生有,瞒天过海同用,效果也其佳。”
(二十五)谁怜我痴狂
看到那一行字,笙澜眼底掠过一丝赞叹之色,“果真乃妙计。”
“当然。”她仰起脸笑了起来,面纱贴着脸颊,勾勒出柔美的轮廓。
“哦,笙澜哥哥,最近边关有何消息?”喜欢和生澜在一起的另外一个原因不仅仅是双方都爱谈军事,更多的是他会给她带来许多关于边疆战士的消息。
南疆这片神秘的土地,有多少人窥视,作为皇室,掌握着兵权,其责任就是包围这片神赐予的土地,还有南疆子民的安全。
绢“目前得了消息,南域那边正暗自调集兵力,聚集在溪水河一带。”笙澜叹了一口气,“看来,南域终于是沉不住了。据说现在南域的君王嗜血好战,这一战恐怕难免。”
心里微微一惊,神乐明白了什么。
如果战争真的爆发,其实最不利的恐怕是南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