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王爷来了。”
“见过雍王爷、晋王爷。”
轩辕墨澈摆手,制止了他们行礼,与轩辕无痕往里走。
七、八个平日伺候皇帝的内侍垂手站在房门外守着,看见两位王爷过来,蹑手蹑脚地要行礼请安,轩辕墨澈态度甚为宽厚地都免了,眉目间逸出忧色,把里头比较熟络的一个管事内侍刘庸财唤到一边,“里头现在到底怎样?太医说了些什么吗?”
刘庸财也是惴惴的,谨慎地摇头,小声道:“太医还没有出来呢。皇上过晌午起就说不自在了,怕惹出谣言,吩咐不许传出去,当值的是吴太医,当时就过来给皇上请了脉。”顿了一顿,他看看左右,声音压得更低地道:“今天一早,又传旨把钱太医立召入宫。”
“太子正在里面陪着。”
轩辕墨澈与轩辕无痕听了,齐齐心头一沉。
太医之中,那老态龙钟的钱太医是除了衣祈风外最得皇帝信任的,凡是宫内有可能惹出大事的诊脉,必要经这人之手,皇帝才信得过。
这次若不是出了大事,皇帝怎会一大早就下旨召他进宫?
轩辕墨澈一边想着,一边对已经没别的要禀报的刘庸财挥挥手,打发他回原处,他瞅一眼皇帝密闭的房门,一溜内侍人墙似的守在门外,廊下被特许带剑驻宫的侍卫数量也翻了倍,怎么看都是如临大敌的阵势。
他心上像压了一块看不见形状的大石,沉甸甸的难受,面上却还能勉强把持得住,只留着一脸为人子的担忧牵挂。
轩辕无痕最藏不住心事,看轩辕墨澈和刘庸财嘀咕完,赶紧过来问:“四哥哥,父皇到底怎样了?真的病重了吗?”
“闭嘴!”轩辕墨澈蓦地低喝,不满地盯他一眼,沉声道:“你胡说也不看看地方?父皇正在壮年,我看大概是最近天气阴晴不定着了风寒,即日就能大好。”
“可......”
“别说话了。太医在里面呢,有什么话,一会儿等他们出来问过了再说。”
轩辕无痕这次还算听话,闭了嘴,闷闷地和哥哥在廊下站着。一连几天的好天气日过去,今天一早就下起了雨,虽是春季,可这落雨天加上这会又是夜间,北风一刮,还是能感受到那份刺骨的寒意。
然,轩辕墨澈恍若不觉,垂手默默站着,好像个雕塑似的,轩辕无痕缩着身子,挨在轩辕墨澈身后,倒也真的乖乖和轩辕墨澈一道等着,没再给轩辕墨澈惹祸。
正在熬时间,又有一人径自入了宫门,仿佛因为是一路小跑过来,并没有看四周,到了轩辕墨澈轩辕无痕面前,才猛地剎住脚,喘着气,不敢太大声地打招呼,“是两位弟弟?四弟也来了?”
原来是轩辕封镜,励煌国的二皇子,齐王。
看来也是刚刚听见消息,换了正装赶过来请安的。
轩辕无痕最无心机,和宫廷里谁都混得不错,和轩辕封镜打个招呼,上前,道:“好久不见了,二哥。你也赶着过来请安?太医还没出来,太子哥哥在里头,我们兄弟先等等吧。”
轩辕无痕虽然年岁小,可对于目前的情势也多少知道些,各宫嫔妃间的明争暗斗更是没有间断过,就算他的母亲贵为皇后,哥哥是太子,但是谁能说得清楚,今日风光明日落魄,然而,不管怎么样,在轩辕无痕看来,兄弟始终是兄弟,也说不上谁好谁不好,只是对轩辕墨澈,他拥有一份特别的感情,自然就格外的亲近。
轩辕墨澈见到轩辕封镜心情就更糟,冷眼看着轩辕无痕还傻乎乎和轩辕封镜接话,差点想踹这个小笨蛋一脚出气。
想是这么想,做却又是另一回事,轩辕墨澈拿出当弟弟的样子,对轩辕封镜温言道:“二哥,看来我们兄弟都想到一块了,既然来了,就站着等等吧。”
一边说话,一边暗中盘算等下轩辕封镜若提起万商黎的事,要怎么应付。
大概因为这里还有一个轩辕无痕,轩辕封镜没提起万商黎这名字,假笑道:“两位弟弟,真是有孝之人,父皇身体不好,就立即过来探望。四弟更是难得,这自己身子不适在宫外静养,居然比我这个住在宫里的人还要来得快。对了,怎么不见翎羽?他不是也已经回宫了?是没得到消息,还是出了什么事?”
这几个问题,一个比一个诛心。
皇子不孝,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轩辕无痕有些吃惊,想着三哥哥正倒霉呢,再担上这个不孝大罪可不得了。
刚要开口替轩辕翎羽撒谎,说他病了不能来,尚未说话,轩辕墨澈已经看穿他要干什么,果断地截在他前面,轻描淡写道:“三哥吗?他刚刚从沧州回来,目前与王大人、曲丞相在紫香阁商讨出兵攻打赤字军之事。二哥难道不知道?三哥前几日接受了父皇的加封,成为镇北大将军的事?”轩辕墨澈早就看出这二哥的心思,如今轩辕翎羽越来越受到父皇的器重,轩辕封镜只要有机会就会找轩辕翎羽的错失。现在轩辕墨澈一番话,自然是一点能寻轩辕翎羽过错的空隙都没给这二哥哥留下。
轩辕墨澈说罢,薄得有些无情的唇轻轻扯着,拉开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淡淡扫轩辕封镜一眼。
这位雍王,并日里看似什么都不在意,那副病弱的样子,更是让几位皇子不将其看在竞争对象之内。然而,奇怪的是,虽然雍王无权无实,可身上的雍容之气仿佛与生俱来,众皇子里头没一个人能和他相比,从小就贵气逼人,连当今太子都无法与其披靡,那淡淡地一瞥眸,竟是让人忍不住就疑心他在心底算计着什么,虽然从没有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
夜天,又在廊下顶着风,轩辕封镜被他令人心悸的浅笑无端惹出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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