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湿湿热热的东西滴了下来,低头一看,被子上一片片可疑的红色液体晕染出梅花的形状。
鼻血……你太不给你的主人争气了,这种时刻,就不要出来凑热闹了好吗?会说不清楚的!
安安可能是被我蠢到了,比我反应还快,去卫生间拧湿毛巾,走过来,坐到我旁边,我有点害怕他挨我这么近,这会儿是鼻血,一会儿就不知道是什么血了,连忙翻身往角落里缩——“你跑什么?!”安安不耐烦地拽住被子不让我往里面前进。
我没脸,对他说:“你走,我自己来!”
“别闹,听话——”
“说了,不要像哄孩子似的哄我!”
“你看我像是在哄孩子吗?”我扭头看去,卧槽,眼神沉沉的好吓人!忍不住开始哆嗦着的我更加坚定了往墙角爬,但是,不得不说一下,虽然很吓人,却也掩盖不了那张英挺深邃的俊脸只是换了种方法继续帅气,天啊,这种时刻为什么还在想着太帅了太帅了这样肤浅的事情?!果实没救了吗?
“是你惹我的——”安安说完后,不等我反应,一股大力袭来,我竟然连被子带人都被安安给勒在怀里,一眨眼的事儿,挣扎无能的我选择静静地看着他。
他一语不发的用冰凉凉的湿毛巾擦着我的脸,动作简单粗暴,好冰,一时热躁无比的身心瞬间就降了下来。
但因为毛巾实在是冰又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不太舒服地道:“好冰。”
安安牢牢固定着我,神色不悦地给我擦着脸上的血,没理我,他这样子,弄得我越发没底气:“我自己擦,自己擦。”说着就想要从被子里伸出手去抢毛巾。
他语气冷冷的仿佛含着冰渣,“别动。”感觉比湿毛巾还冰,别这么吓人好吗?咱们有话好好说。
悄悄扭头瞄他一眼,看到他看过来,立即眼观鼻鼻观心,装乖宝宝:“好,我不动。”
一切收拾完后,他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看着依旧围着被子的我:“你最近不太对劲,是有什么事吗?真的不准备告诉我?”
要怎么告诉你,我好像假戏真做,喜欢上了你的美色这件事?说出来会被揍的吧?
“嗯?”
我看着对面眉目俊朗,眼神清明中透着关心的安安,心里冒出一句:如果那个人是安安的话,上床好像也没有什么关系……
抬起手摸鼻子,好像又流鼻血了,我真的没有想很污的事情,一定是天气太干燥的缘故,相信我。
安安卷了个纸卷塞在我鼻子里,额头上贴着他取来的冰袋,手里拿着他塞给我的水,我则像个病入膏肓的老头子一样看着不停捏着眉心的安安。
“我只是最近喝水少了,你别担心。”
他冷哼一声,语气淡淡的驳了一句:“你用得着我担心吗?”
我望着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我真是不要脸,竟然喜欢上了好哥们,我不配当安安的朋友!
安安见我怎么都不说话,只是唉声叹气个不停,神情变幻莫测,最终露出个妥协的表情,走上前来,神情认认真真的对我说:“我不问了,你想说的时候就说,不想说的话,我也不会再逼你。”一味对我让步的安安让我心生愧疚,你咋这么好呢?都怪你对我太好,喜欢上这样的你,简直不需要任何理由好吗?
但我怕说出来连朋友都没得做,只好装作开心的样子说:“谢谢,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告诉你!绝不骗你。”安安虽然不歧视同性恋,但好像自己并不能接受,当初他那么直接的表示不会接受庄岄的表白,应该是只喜欢女生吧。
好心塞。
难道我要像电视剧里那样默默无闻的看着他跟别人组建家庭?忍受暗恋的苦到地老天荒,倘若有一天他给我送请帖,我还得佯装坚强对自己说没关系,只要他幸福就好,我没关系的——这么苦情的角色,绝逼不是我的style!
“这个剧本不适合我!”
“你说什么?”
耳边响起安安的声音,我回过神来,发现把心里想的话不小心蹦出来一句,还好没蹦出来点别的。
不管最后能不能在一起,我也得找机会试一试,安安应该不是那种求爱不成连朋友也不做的人,只是如果我告白失败,可能就无法面对他了,告白这事儿不能意气用事,得从长计议,如果没有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我决不能轻率的就冲过去说我喜欢你宝贝跟我玩心吧!出局几率太大,我终于明白了庄岄在面对安安时的心情了。
虽然同情他,但我不得不宣布,和他正式成为情敌了!
好在我机会比庄岄多,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得好好合计如何让安安爱上我。
想开后,有种拨开云雾见蓝天,瞬间心情棒棒哒。
就在安安准备起身离开时,我主动伸出手握住他的手,好言好语地说:“你说你一会儿要去干什么?”
“看书。”
“你都看一上午了,别看了,我们打游戏吧!”我打游戏这么厉害,让安安好好感受一下我在游戏里无往不利的风采。
估计是我变脸太快,他伸出另一只手,探了探我已经撕掉冰袋的额头还有后颈处:“发烧了?”
“之前是我庸人自扰,现在我想开了,人活一世,顺应本心最重要,保不齐明天就死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哎,对了,我们今天晚上去吃火锅吧?我还想喝点酒——我没发烧!不用摸了!”舔舔嘴唇,看着他。
安安冷冷地拒绝了我的参与:“吃火锅倒是个不错的提议,嗯,我今晚就吃火锅了。”
我疑惑地问道:“什么叫今晚你吃火锅了,应该是我们一起吃火锅才对。”
“我吃火锅,你喝粥。”
“凭神马啊?!”我抗议,不甘,愤慨,在吃面前,我决定先不喜欢你了!
安安似笑非笑的将我望着,“你说凭什么?”他说完,伸手捏住我的鼻子,鼻子一阵刺痛,又干又痒,我吸口气,这才想起来,刚刚连着流了两次鼻血,火锅是吃不了了,能吃才叫怪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把自己的馋虫勾出来,最后却只能看着别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