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校往旁一推。
这会子,阮老爹可没那么容易推了,他抓着门板,转身对小校道:“这位兵爷,这是我们小姐的卧室,小的是死也不能让你们搜的。”
“起开,你算什么东西,死不死的,碍我什么事,别挡道。”说着,小校已经不耐烦地抽出了刀。
王二怕阮老爹真犯倔,忙挤到前头,劝道:“阮护卫,你就让开吧,大家看着呢,到底是官家小姐,兵爷不会粗鲁的,是不是兵爷?”
小校看了眼转圜的王二,有些不耐地道:“我可是告诉你们,放跑了贼人,你们一个也跑不掉,我可是闻到血腥气了,再耽搁,同党论。”
这话重了,王二吓的退了退,阮老爹可不含糊,忙辩道:“我们小姐受伤了,自然是有些血腥气,再说了,我根本闻不到。”
此时正好一阵风来,船一晃,人都站不稳,自然血腥气也留不住,早被吹散了。
小校可不是好糊弄的,嗅了嗅,确实没闻到,可这不能说明什么。遂他坚持将刀往前一送,架在阮老爹的脖子上,呵斥道:“让开,否则死!”
此时内室的门已经在双方的拉扯中,被推开了条缝,透过缝隙,张曦秀瞧见老爹脖子上的刀,吓的一把捂住了嘴。
形势十分危急,张曦秀顾不得自己,暗暗计较,若是喊了人进来,是不是自家也逃不了干系?
还没容张曦秀想出个对策来,她腰上的刀已经又进了几分。
躲在桌布底下的人,瞧着外头的情形,也是焦急万分,只能是咬着牙,祈祷时间能拖长些,让他缓点劲,好有机会逃脱。
此时屋里屋外的情形紧张得如泰山将崩、狂澜欲倒。
张曦秀被这巨大无形的恐惧压得急喘了起来,她的眼里,世界仿佛静止了般,她突然有些委屈,有些绝望,人几乎涣散了。
就在这时,伴着阮妈妈的一声喊,以及小校踹门的响动,突然,张曦秀眼前出现了个背影。
“军爷借一步说话!”
只这一声,听在张曦秀耳朵里,彷如天籁,往日见面时些微烦的情绪,一下子散开了。
被拦住的小校,一只脚已经跨入了门里,被生生拦住,他当即暴起,怒喝道:“起开,你算个老几。”
来人不是别人,自然是心急张曦秀的周墩一。
只见他不卑不亢地对怒起的小校,客气地一抱拳,“军爷客气,我不算什么,这位爷应该能算什么。”说完,往旁一指。
这时候大家才注意到,同周墩一一起来的还有个人。
只见此人被点了名,并不多言,只移步冲着小校低语了几句,便抱臂后撤了几步,仍旧隐在了阴影里。
瞧着这样的情形,一时屋里屋外的人都紧张地盯着仍旧板着一张脸的小校,生怕此人并没多大的分量。
好在来人还算是有几分本事,本剑拔弩张的小校,阴狠地盯了几眼张曦秀的内室,狠狠地啐了口,一转身一挥手,人就窜了出去。
他的举动让众人松了口气,待官兵呼啦啦一起走掉后,周敦一再来寻那个解围的人,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