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脚下像是生了根,一动都不能动,过了半晌,才机械般地转过身,用一种听起来自己都感到颤抖的语调问到:“你是说那个……她……她不能讲话?”
李先生看到我惊慌失措的表情,心中应该已经明白了几分,眼神里那种惊恐一点点黯淡下去,最后坐回到了雕花木椅上,向我招了招手。
“吴小姐,假如说之前我说的话大部分是为了生计,那接下来的话希望你能好好听。家母年轻时也是个算卦的,但不知为何,从我接掌生意没多久,她的眼睛和喉咙就开始一点点坏下去。”
李先生的声音不大,但句句都落到了我的心坎里。
“家母算卦灵验得很,之前有人说过,她是阴阳眼,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也不知是真是假,直到她瞎了哑了,我才相信,是她见到的东西太不寻常,上天不想再让她告诉世人了。这叫泄露天机。”
我象征性地嗯了一声,脑子里乱乱的。
“吴小姐,你身上的大祸非一般人能承受,也非一般人能化解,最好的方法就是从今往后远离那些事情,什么都别管,越远越好。”
他说“那些事情”这几个字的时候,声音故意压得很低,眼神有意无意地望了我一眼,带着几分渴求和希望。
“那如果没办法逃避呢?”我忍不住问。
他叹了口气,苦笑了一声,似乎早料到我会这么说。
“你身上的事,就像一张网,纠缠着你的生活,纠缠着你的一切,它是早有准备的,等着你往里面钻。但是只要找到那根牵头的线,剪断它,事情就了结了。”
我想再问下去。可是他已经开始摇头了。我发觉我被安排来出差,被带到夜市,再被引到这么个地方,似乎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我离那个绳结。愈发接近了。
临走的时候,李先生亲自送我。就在离开里屋的档口,我突然回头。
“您能帮我查个人吗?”
他愣了一下,还是礼貌地笑了笑。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酒店的,只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脚下像踩着棉花一样不踏实。这样的感觉经历过许多次了,但每一次重复之时,都觉得十分不真实。
他怎么可能死了呢?
我坐在床边上发着呆,想着想着眼睛里竟然开始淌眼泪。我立马伸手胡乱擦了一通,转而低下头盯着身上的挎包,思考再三后一把拉了开来。
里面放着刚刚出门带的东西——我的一串钥匙和鹤留下的手串。不起眼的包角落里,还有一张团成一团的黄色纸条。
我努力试着让自己把视线从纸条上移开,可就是办不到,最后索性一把抓出,再次在手心中摊了开来。
耳边依旧回想着李先生的话。
“我给你这写下来吧。如果有一天老天也惩罚我泄露天机,那我宁愿断条胳膊。”
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觉得有些滑稽,接过纸条的我也没有多想,也没去思考李先生让我回到住处再拿出来看这句话的意思,自己还是忍不住在路上将纸条摊了开来。
没有半句废话,纸条上就俩字。
已死。
钥匙扣上是秦初一的CPU,而那串珠子是从鹤换下的袍子中掉落出来的。珠子白莹莹的,透着些许绿光,里头几乎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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