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接触到刀柄,抱着树干一点点站起来。
我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在央金家吃的那么多牦牛肉。我能明显感觉到脚下插在树干之中的刀柄在一点点下移,几乎快支撑不住我的体重了。我仰头向上看去,离我最近的一个枝条,并且是能承受住我体重的枝条,距离我还有不少距离,用手勾几乎是不可能的。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总比被僵尸弄死好。
我抱着树干将自己的心跳逐渐放慢,呼吸平稳一点之后,慢慢尝试松手,直到放开的那一瞬间,脚下猛地使力,向上奋力一跃。
手电的光线自然已经晃得根本看不清面前的情况,我只能凭着自己仅存的方向感去判断方才看到的那条枝桠。
跳起的一瞬间,我的脑中一片空白,两手机械的向上去勾,摸到的却始终是空气。
我的心一沉,加入自己判断失误,没有撂上那根枝条,那就别想活过今晚了。
有一句话叫做,上天给你关上了一扇门,肯定会再给你开一扇窗。我以前很反感这种类似鸡汤似的文章,却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这么一天。
自己的弹跳力显然不行,却好巧不巧,竟然摸到了一根光溜溜的绳子,这仿佛是最后一根能救我命的稻草,我一把抓紧后,整个人掉在了半空之中。
来不及多想,一口气吸进肚子里后,用力憋住,小腹收紧猛地向上发力,一把把腿挂上了面前的树枝,手臂一瞬间得空了,连忙绕上了树枝的另一头。
屏息三秒后,终于没有听到树枝摧枯拉朽般的咯吱声,这下算是稳住了,一口气呼出来,差点没憋死我。
倒是哐当一声清响从地下传来,不用猜也知道,凭着刚才脚下的那股劲儿,肯定是把折刀踩给生生踩下去了。
我没时间多做思考,身体用力一扭把自己翻了过来,随即匍匐身体像树木的总干上爬去,直到碰到足足需要几人环抱的总干时,才终于站起起来。
整个过程没有花多少时间,但我却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浑身上下所有的气力都消失了,汗也不知道究竟出了几身。这个时候哪还有什么闲心思抱怨,站上了这跟树枝,也算是救了命了,起码今晚是不会死的。
我现在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没有让程晓把关于弱郎的故事讲清楚,如果能知道该怎么对付他,自己也不至于这么窝囊地躲在树上。我突然发现除了梦境之中我有貘这个必杀技之外,其他情况我简直就是废柴中的废柴,自己再没有一点本事,连闯入这件事的资格都没有。
这棵树木的枝桠有很多,跟旁边的树木有些不同,树龄应该在它们之上,顶上层层叠叠的密叶形成了一把巨大的伞,猛地扣在了粗壮的树干之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安全的缘故,自己的思绪清晰了很多,先是把手电从嘴巴里拿了出来,手柄上浸上了一圈的口水,差点没拿稳跌下去。照了照底下的情况,没什么异样,便把视线转到了方才的那根绳子身上。
这根绳子是尼龙的,看上去细细的不起眼,耐受体重的能力却相当令人刮目相看。这应该是一种户外登山者经常使用的绳子,这东西应该不是原住民留下的。
绳子没了支撑点后,软趴趴地吊在树枝上,自由的那一端无力地四下摇摆着,过了许久才停下。透过手电惨白的灯光,绳子的末端颜色有些发暗,像是染上了什么东西。
大概是血迹吧,我想了想。
这种地方这种情况,除了是血还能是什么呢?我几乎能想象出这根绳子的主人是怎样受伤,然后怎样抓住了这根绳子从而摆脱了弱郎。但是……
他到哪里去了呢?
我回望着四下的树木,几乎没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渐渐的,我把视线向上转移,这茂密葱茏的枝叶,却是个能藏身的好去处。
但是既然有血迹,绝不可能只在绳子上留下,而没有在其他地方出现,要上树枝,总得经过我这条路吧,但这条树枝上却丝毫看不到他曾上来过的影子。
我真的想不出另外的方法了,难不成,这家伙突然消失了,还是……
还是他根本就没能上来,早就去见阎王爷了?
我的心猛地咯噔一下,还没缓过来,耳旁突然出现一阵忽近忽远的声音。
咯哒咯哒……咯哒咯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