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阡婳的手狠狠把着冰棺,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冷,只是困惑,还有巨大的挫败。
“他们是谁?”阡婳寻着声音抬头望了过去,那女子于阡婳对视的瞬间,开口道:“我见过她。”
这个女子,丹唇列素齿,翠彩发娥眉,一双眼眸有不染俗尘的澄澈,这样的眼眸。在阡婳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也曾拥有过。
杨柳荫!她怎么会在这儿?
“他们是我等的客人。”
这一句含笑的话出口,阡婳只感觉浑身一震,像是被人迎面拍了一掌,不,应该是拍了数掌。
撩开一层层金色的帘帐,一名白衣男子走了出来。他的眸中,噙着些许忧郁,些许玩味,些许高深莫测。
李笑羽!
这是那个郁郁寡欢,爱梅如痴,不染凡尘之气的李笑羽吗?这是那个在牢中,将戒指交到她手上,告诉她江州左府的李笑羽吗?
他骗过了所有人。
“莫阡婳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他看着阡婳嘴角噙起一抹笑意,伸手拿起石桌上的玉酒壶,醇红的酒液,流淌到了碧色的酒杯里,李笑允捏起酒杯,在唇边小抿了一口。
永世城中,琉璃苑的温泉冒着雾一般的白气,含烟趴在窗口,看着窗在的温泉,看着院中光秃秃的梅树,轻轻叹了一口气。
自己每天把琉璃苑的内室,打扫得这么干净有什么用啊?娘娘不声不响地就走了,不知何时才会回来?娘娘走的这三天,她感觉整个琉璃苑都空了。
子砚每天都会来看她,每次他一来,琉璃苑中的人就都走了,她没觉出尴尬,反而有几分甜蜜。
娘娘和皇上虽说是逼着她个子砚成的亲,可是三日相处下来,她越来越觉出子砚的好。他不会对她说花言巧语,却真的对她很好。
真想着,一个胳膊就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想什么呢?”
含烟朝他的胸口偎了偎,道:“我在想娘娘什么时候能回来?”
难得这小丫头,这么听话,子砚的语气都温柔下了几分,“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如夜换了一身蓝紫色的锦袍,去了仪宁宫。他记得阡婳走的时候,对他说过的话,要他好好待初瑶。
她说她不想成为他们中间的障碍,他的心里也是有她的。他的心,他越来越分不清楚了,的确是有初瑶的位置,但他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情。
是愧疚,是怜惜,或是当她是知己,又或是他的一个女人。他说过的话,他没有忘记,他会尽他余生,好好待她。
初瑶披了一件外衣,站在窗口,夜色正浓,夜空的一轮弯月,如一把玉钩,钩在了她的心尖。
这三日,她唯一的感觉就是空落,和勉没有留下片语便离开了,如夜也再没有来过仪宁宫。她摸了摸手碗上的玉镯,手指传来温润的触感。
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转身望过去,见如夜一身紫衣,轻勾着嘴角。
走到她面前,道:“走,我们出宫去。”
万古左府的暗室中,冰封一般的冷寂。于修看出了一二,转身欲离开。却听李笑羽道,“这里,只进得来,出不去。”
于修转身,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暗室中起了一阵暗风。
两个白衣男子,再寻不到仙谪的气质,空气中都冲斥着忧郁和冷凝。
阡婳冷声道:“你就不怕我不来?不怕我永远都无法恢复记忆?”
阡婳虽没有什么震惊表情,心中却涌起强烈的不安来。他一步一步算到了今天,他的计划里,有她,有李笑允,有如夜,甚至有李薇凝和杨柳荫。
“你失去记忆,的确在我的计划之外,不过你不来,不是还有他吗?李笑允对你们两个都很有兴趣。” 李笑羽说着看向了于修。
“你当时起事不成,就不怕李笑允杀了她吗?”阡婳看着杨柳荫道。
“他不会杀她,一个失去记忆的女人,还做过他的女人,我皇兄是不会杀她的。”李笑羽一手抚着杨柳荫的发,一边抬眸望向了云扬。“我没想到千秋的魏王爷也来了,这似乎不太好半了。”
阡婳看着杨柳荫毫无杂色的眼眸,心中一凉,竟然是他为她准备的落花。他连心上人的性命都拿来赌。
云扬走到阡婳身边,道:“你们万古的事,我们千秋不愿参与其中,既然清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请让我们离开。”
李笑羽的眸色由忧郁转为笑意,“这恐怕办不到了,他已经来了。”他的目光转到了于修的身后,“是吧,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