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兴替躺下来,蜷缩在白若风刚刚躺过的地方裹紧了被子,暖意爬上他的手脚,身体不由自足地放松,他想起被alpha抱住时的感觉,面色涌出病态的红潮。
发情期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白若风再不开窍,他就要等不及了啊……
而站在花洒下的白若风正痛苦地洗着内裤,一边洗一边唾弃自己禽兽不如。
操他大爷。
片片是好孩子。
操他大爷。
片片还小呢。
操他大爷。
片片那么信任他……他,他竟然做那样的梦!
把片片酱酱酿酿!
那么粗暴!那么过分!
白若风把一切归结为年轻气盛,觉得自己太闲了,看到荆兴替就瞎想。
以后不能这样。
可是一年后真的要看着荆兴替被别的alpha标记吗?白若风自问做不到,他隐约觉察到了自己心里最深处的欲望,紧张之下做出了新的决定。
就算片片以后找到了心爱的a,他也要亲自掌眼,渣男是绝对不能靠近他的片片的。
白若风洗完澡,做贼似的把内裤藏在身后,溜出浴室的时候,看见床上一小团人影没有醒的迹象,暗中松了一口气。
alpha把内裤晾在阳台上,撞上清早起来做早饭的姜阿姨,打了个哈哈:“早啊。”
“哟,起这么早?”
白若风随口胡诌:“高三,忙呢。”
“是了是了,你今年高三。”姜阿姨不疑有他,跑进厨房又探出半个脑袋,“去问问兴替想吃什么。”
“好嘞。”他正愁没借口上楼,当即应允,三步并两步蹿上去,荆兴替还蜷缩在床上睡得正香呢。
白若风放轻了脚步,掀开一个被角摸了摸他的脚踝,觉得不太热乎,想也没想就隔着被子将片片抱在了怀里。
alpha手长脚长,正是火气旺的年纪,荆兴替乍一掉进白若风的怀抱,就像掉进了火炉,手脚一下子烧起来,连脸颊都涌起了红潮。
“片片?”白若风察觉到他动,连忙说,“还早呢,你再睡一会儿。”
这姿势荆兴替想装睡都难,只能睁开眼睛问:“高三不是比我们早到校半个小时吗?”
白若风才不在乎那早到的半个小时,他在帝都的时候连早读课都懒得上,反正他的omega爸爸赞成,alpha爸爸也只能退而求其次,要求他成绩不退步就行。
但是白若风不敢把自己的“光辉事迹”告诉荆兴替,他营造了这么多年“好宝宝”的形象,差点在和片片同床共枕后的清晨破灭。
“还来得及。”白若风心虚地看了一眼时钟。
荆兴替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
“我现在就走。”白若风果然怂了,拎起外套往外跑。
坐在床上的荆兴替伸了个懒腰,重新蜷在alpha躺过的位置睡起了回笼觉。
仓皇逃窜的白若风直到解开自行车的锁,才想起来自己早饭没吃,委屈巴拉地揉了揉鼻子,望着荆兴替卧室的窗户犯嘀咕。
怎么一到片片面前,他就怂呢?
帝都小霸王去哪儿了?
白若风以前在学校可是叱咤风云,方圆无数公里的学生都听过他的大名。
好歹当了多年校霸,白若风迅速重拾自信,蹬车蹬得飞快,在学校门口随手买了两块烧饼,叼在嘴里冲进了学校。
“同学,同学!校内不能骑车!”执勤的学生在白若风身后气急败坏地尖叫。
他回头对着模糊的人影挥了挥手,双手脱把,潇洒地晃进了停车库。
在没有荆兴替在的场合,白若风什么都干得出来,他把车锁好,根本没去上早读课,而是拐到操场上,遥遥看见几个打球的alpha。
其中有些学生很面熟,昨天放学的时候好像见过。
白若风揉了揉头发,抬腿往操场上走,接住了飞过来的篮球,笑得特别痞:“带我一个?”
“若风没吃早饭?”睡完回笼觉的荆兴替看见桌上的早饭,不着痕迹地蹙眉。
“没吃,一阵风似的跑了。”姜阿姨把粥倒在大碗里,“估计要迟到了吧?”
他不置可否,乖乖喝掉自己的粥,然后用保鲜袋给白若风带了两个肉包子。
荆兴替是坐公车去的学校,走进校门刚往里走了几步,就听见操场上传来喧哗,他本来没想搭理,隐隐约约听见“转学生”三个字,瞬间改变了主意。
早上七点四十,高三应该还在上早读课,高一高二学生刚到校,这个时候谁会在打球呢?
荆兴替走到操场边就知道了答案。